汪拙言毫不客气,一刀一刀往段寒江身上捅,哪疼就往哪儿扎。
对媳妇他狠不下心来收拾,但收拾情敌,汪少帅可一点都不心软,不挤兑死他都对不起这两天他吃的醋。
段寒江倒是没跟汪拙言置气,看着婉瑜满脸歉意,“这事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不如今晚我做东,想吃什么我请。”
“不用——”
婉瑜刚要拒绝,肩膀处就被人揽了一下,汪拙言应承下来,“好啊,新开的一家法国餐馆还不错,一起去尝尝?”
“……”
汪拙言带着妻儿上了车,在前方开路,段寒江开车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往法国餐馆进发。
婉瑜抱着儿子坐在副驾驶上,闷着头不说话。
汪拙言:“不跟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婉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底气还挺足。”
汪拙言斜睨她一眼,“你不会是特意找他来气我的吧?”
婉瑜扭头瞪着他,腮帮子都气得鼓鼓的,“你觉得我有这闲工夫吗?再说了,我图什么,就图他巴巴地跑过来请我喝杯白开水?”
说到白开水,不知道戳到两个人的什么点,都忍不住笑了,汪拙言都差点喷出口水。
他摇着头感叹道:“当初段寒江到底是怎么追到你的?月老打盹,牵错线了吧。”
废话,不牵错线能有后来的那些破事么。
婉瑜垂着头,看着躺在她怀里吃奶吃的不亦乐乎的大胖儿子,缓缓抬头对汪拙言道:“好在月老醒了,把我俩牵在了一起。”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汪拙言心肝一颤,被醋浸泡的心终于还是被蜜糖融化了。
他牵起婉瑜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如果没有段寒江当初的混蛋行径,也成全不了他和婉瑜之间的姻缘。
他至今还记得她当初浑身是血地躺在他的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角,那苍白脆弱的模样,就那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冷硬的心里。
自那之后,他的心就再也没装下过别人。
……
是夜,段寒江酩酊大醉地回了家,跌跌撞撞地进了院子。
“五少爷,怎么醉成这个样子?快,来个人,帮忙扶一把……”
佣人们赶紧上前将醉的不成样子的段五少扶回前院,五夫人还没睡,正念叨着儿子怎么还没回,听到动静赶紧走了出来。
“怎么喝这么多?这孩子,应酬什么人能把自己喝成这样?”
五夫人一边嫌弃一边心疼,扶着儿子进了门,亲手给他脱了鞋子,把腿刚给他抬到床上去,就听见他喃喃地唤,“婉瑜……婉瑜……”
婉瑜?
五夫人秀眉一皱,询问下人是谁将五少爷送回来的,下人说没看清人,但看车牌,应该是天津汪家的。
汪家……难道是跟汪拙言一起喝酒了?不应该啊。
“瑜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看着儿子伤情的模样,五夫人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给他擦了擦脸,“儿子,婉瑜已经嫁别人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别为难自己了。”
话说完,段寒江倒是不再闹了,只是眼角清晰地滑下两条泪痕,彰显着他的苦痛和悔恨。
今天席上,他看着对面坐着的一家三口,那样幸福美满的样子,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老天爷给他最大的报应。
他爱的女人获得了应有的幸福,只可惜,这份幸福,却并不是他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