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杀了我!”范晓韵对着何紫草咆哮,“你应该杀了我!姓何的,没想到你连这个胆子都没有!你这个万人骑的娼妇!”
何紫草将细水流云剑收回腰间,蹲下身,帮着范晓韵擦擦嘴角的鲜血。
她的脸上带着笑,眸中全是自己十八岁的影子,缓缓言道:“别说那些狠话了,其实打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出现在武门世界,你太眷顾凡尘,刚才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想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没错啊,如果我换成你,恐怕下手比你还重,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都过去了,现在医疗技术如此发达,你的容颜应该可以恢复,届时找个地方静静生活,别搀和武门的事儿了。”
范晓韵闭上眼睛,咬着牙恨声道:“假慈悲!”
“随你怎么想!”何紫草站起身,背对范晓韵,“下辈子我们再做姐妹,我不会强迫你再做任何事。”
说完,何紫草向着陈昊天所在的密室一步一步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小草。”
何紫草娇躯一颤,通红着眼眶转过身来,对范晓韵道:“什么事?”
“把我和她们埋在一起!”范晓萱面无表情的道。
“不!”何紫草闪电般上前,终究晚了一步。
长剑已经划破脖颈,何紫草捂着她粉嫩的脖颈,鲜血从手缝潺潺超外冒。
“小草......视频我没发出去.......”鲜血从范晓韵的小嘴涌出,她按着何紫草满是鲜血的手,用尽最后气力,断断续续的道,“别......死,好好活着,我......我即便再恨你,也......也不会坏了玉瑶宫的名声.......你我道不同,可......终是玉瑶宫的姐妹......千年密库不要去,那......那是个圈套......里面的东西......早被人拿走了!”
什么?!何紫草浑身一冷,赶紧按住范晓韵的手腕,颤声道:“晓韵,到底怎么回事?”
“天雪就是......纳兰朵朵,宗门的人已经知道了!小心!纳兰朵朵没......没恢复前,不......不要死!最后也不要死!你跟我不......不一样的.......”范晓韵脑袋一歪,再没了气息,她的眼眸再没了狠戾,也就是在这一刻,何紫草才发现在范晓韵手腕有一道刀痕。
她颤抖着手将范晓韵的长袍轻轻打开,胸口一道硕大的刀痕映入眼帘。
千年密库,她已经去过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何紫草心头。
“我知道了。”两行清泪从何紫草眼眶缓缓滴落,她原本想站起来,跟往常一样潇洒转身,可就在站起来一瞬,她再也控制不住,趴在范晓韵身上哭了很久很久。
“你说过我们要一起走到最后的,你说过要照顾我到最后的,你说过姐妹要做一辈子,一辈子。”何紫草的声音很轻很轻,一如春夜飘过的风。
她好像又回到在玉瑶宫刻苦修炼的岁月,那时的她脸上总挂着笑容,在范晓韵面前唯唯诺诺像个孩子,而范晓韵总拽着她在大山里乱窜,山野间全是欢声笑语。
是谁违背了誓言,是谁改变了彼此,命运和现实总那么扯淡。再难迈过去的坎也有走过的时候,狂风暴雨过后,要做的是迅速平静收拾残局。
何紫草抱着范晓韵的尸体回到密室,此时陈昊天还闭着眼没醒来。
何紫草有些无力的坐在陈昊天身边,噌的一声,腰间的细水流云剑抽了出来,细嫩的手指在柔软的剑身一扫而过,她轻轻言道:“坏了我的清白,跟天雪又不清不楚,如果让你活着,我们师徒俩如何相处?既然如此,趁你还在沉睡中一剑杀了,否则等你醒来,下手还真没太好的借口,毕竟没有你,后果更不堪设想,自然也制服不了范晓韵。”
话音刚落,陈昊天赶紧清咳一声,讪笑两声:“呃,何小姐,其实我醒了,你得给我一个杀我的理由。”
何紫草小手一扬,剑尖抵着陈昊天的脖颈,冷笑两声:“真能装啊。”
陈昊天黑着脸,有些欲哭无泪,他冤啊!
话说昨天硬被何紫草拉到小五行山,先是被逼着杀人,而后发现中了圈套,脑细胞不知累死多少,在山里折腾了那么久最后还是于事无补,成,那奋死拼杀吧,最后还是成了无助的阶下囚。
原本以为自个儿已经够背了,哪里想悲催的人生刚开始,何紫草那是硬生生吃了自己啊,更郁闷的是自己还不能享受,在何紫草发疯的时候,吸纳毒素都吸吐血了,这才刚醒过来,人家又用剑指着自己的咽喉,腆着脸说自个儿坏了她的清白......尼玛,这事儿落谁身上谁不吐血啊!
“何小姐,这不是装不装的问题,你应该明白,我非常非常无辜。”陈昊天黑着脸,低眼看着细水流云剑,无奈的道,“如果你稍稍有点儿良心,都不会用这玩意儿抵着我的喉咙。”
何紫草冷哼一声,一字一句的道:“我从没说过我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