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除了在瞭望台值班的人,所有人都睡着了,哦,值班的水手也在偷懒,打着瞌睡。
这个时候,船舱的底部,一个狭小的箱子里面,突然有了细微的动静,一只惨白瘦弱的手扒在了缝隙那儿,没多久,一个瘦弱无力的女子起来了。
玛格丽特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她已经多日没有进食,每隔几天,她会出来偷点水喝。
她不敢绕去藏食物的地方,有时候,她会听到那几个孩子的哭声,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她刚刚躲进船舱里面,那种感觉,除了震惊就是心惊。
她不能去帮谁,帮不了,不能帮,只能催促自己,把这当成一场恶梦。
那晚,从悬崖上摔下来,她没有死,然后来到了港口,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躲了进去,她知道货船是会到别的国家去的,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个国家,但至少,比留在法国安全。
她不能死,她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玛格丽特重新躺会那个箱子里面,她身下的布料是如此的柔软,那是一件婚纱,可惜,已经完全被她毁坏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发热,有时候还在打冷颤,她的身体虚弱到多呼吸一口气都仿佛要死过去了。
她的身体不健康,一直都知道,这次,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上一次那么幸运。
哦不,不会了,上一次。
玛格丽特咬了咬嘴唇,额上的冷汗一直流出来,她蜷缩着身子,然后咬着自己的衣袖。
她想着很多人,朱莉,娜宁,艾利克,盖斯东……
她知道他们会得知她死亡的消息,而她还没有死,她想活着,她需要活着。
“我得好起来。”她迷迷糊糊的想着,几乎是在呓语。
船靠岸了,搬运的水手有些疑惑。
“箱子里装了什么,这么沉?”
“你管那么多干嘛?”那人停顿了一下,又神神秘秘地说,“不过好像有人说了,这东西是一件宝贝,可不能有什么损害,不然,我们可麻烦了。”
水手撇了撇嘴,骂骂咧咧了一句,大概是类似于该死的有钱人,该死的贵族,操蛋的世界这种,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码头上,穿着的得体西装的男人正在等待,如此严谨考究的服装,同这一帮几乎赤着胳膊的水手们是那么的不同。
男人同船长交涉着,他得亲自看看。
船长让一个精瘦的小个子带男人过去。
“我自己来。”男人淡淡地说着,并且给了小个子几个钱,后者立即眉开眼笑,一句废话都不多说。
男人摘了白手套,拿起工具,撬开了箱子,然后,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