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一脸忧愁地望着她说道:“唉,安娜,你听说了没有,今日那女人就搬回来住了,我们之前得罪了她那么多,会不会被炒鱿鱼啊?”
安娜一听她这话,顿时犹如触了电一般,厉声说道:“我们又没犯错,凭什么炒我们。”她父亲拿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去炒股,结果炒焦了,后来还将房子抵押在银行贷了款,现在她们家可算是债台高筑,如果连这份工资都丢了,她真是无家可归了。
想到这,安娜眼底闪过一丝惊恐,她望着阿梅喃喃说道:“阿梅,我现在绝对不能没有这份工作的,你说,我,我们该怎么办是好?”
阿梅又何尝不担心,当年她可没少得罪那女人---
“或许是我们想多了吧,这么多年了,她也许都不记得了,而且我看少夫人也不像是个有仇必报的人,等她回来后,我们好好表现吧。旄”
这会,阿梅终于开始恭恭敬敬地称呼那女人为少夫人了---
“是啊,我们好好表现吧,好好讨好她,或许事情并不是那么糟糕---。”两个女人站在一块开始盘算着,而此刻,她们口中的那个女人,正在医院的vip病房中忙碌着收拾东西。
她将早两日千峰带来给她消遣的小说整理起来,一想到终于可以出院了,她嘴角不由得欢喜地往上扬嶷。
然而,与她那一脸喜气相比,那一直以一个奇怪的动作坐在床边、一只腿打着厚厚的石膏的高大男人脸上的神色却不大好。
他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望着她走来走去的身影,一张俊脸始终臭臭的。
这女人打他进来后就没理过他,一直在那里忙里忙外的,简直拿他当透明人看,然而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尚未修得透明术这本领。最终,李文瀚再也按捺不住,对着那背对着自己的女人开口道:“穆千玥,你跟我说说话吧?”
谁知那女人却头也不回地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没见我在忙着呢--”
他却非常大气地说道:“你稍停一下吧,东西让外头的人进来帮忙收拾不就行了。”
谁知女人却毫不领情地说道:“我自己的东西我喜欢自己来,再说了,外头的那几个大男人,人家是当保镖的,你让人家来收拾女孩子的东西,太对不起人家了吧。”
说话间,她转过身来,拿起丢在床上那件病服开始认真地折叠起来。
这会儿,他终于见到她的脸了,李文瀚依依不舍地打量着她的脸蛋,挺高兴地发现她脸上已经恢复了几分红润之色。看来---住院期间养得不错。
他往前移了移,脸孔向她凑了过去,一双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她,一脸正色地望着她叮嘱道:“出了院后,你要多些看我啊。”
闻言,穆千玥嘴角一扬,她垂眸望了他一眼,却嘴硬地说道:“看我心情吧---”
李文瀚望着她,脑海灵光一闪,不由得说道:“要不,你直接别出院了,再陪我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到时候跟我一块出院怎么样?”
正当他为自己这个好提议沾沾自喜的时候,女人却白了他一眼:“我闲着没事干呀我,医生说可以出院我还在医院呆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医院这股消毒水的味道了,才不要呢。而且我还要回去照看孩子呢。”
“安安不是有梁大娘和我丈母娘看着吗?”
她将折叠好的衣服放在一旁,淡然说道:“我妈这段时间回村里去了,大娘她一个人顾不过来的。”
“那家里还有下人呢。”他不依不饶地说道。
闻言,穆千玥她一脸没好气地说道:“孩子的事我可不想假手于人,再说了,现在医院的床位可紧着呢,你是大老板,你有钱有势的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是不知道外头有多少人排着队要床位住院呢,为了自己这点私心就霸占着这么重要的床位,这事我做不来。”
见她越说越严重,说得跟在这多住一晚都罪孽深重似的,李文瀚一双眸子眯起一条缝,突然间,脑海灵光一闪,他意识到一个极严重的问题。
一张俊脸不由得拉了下来,他一手拽过女人忙碌的手,双眸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孔,开口道:“穆千玥,你该不会是想趁机又带着安安逃走吧?”
她站在那里,回视着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千玥,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他万分真切地望着她。
而她望着他嫣然一笑,却就是不吭声。
这模棱两可的态度还真让人猜不准,李文瀚见状,不由得紧张了,他板起了脸,霸道地说道:“不行,你还是别出院了。”
“别闹了,我还得收拾东西呢”她嘴角噙着笑,甩开了他的手,走到床头,将那保暖瓶拿起来,走到饮水机前,将里蓕钼头喝剩的水倒进水槽里,刚直起腰,将手上的保暖瓶盖拧好,她只觉得脑袋突然间一阵昏厥,她赶紧伸手扶住脑袋。
李文瀚坐在那里,见她的身子晃了一下,欲要晕过去似的;大惊失色之下,他赶紧支着拐杖往她一步步挪将过去,一只手扶着娇弱的身子,望着她有几分苍白的脸孔急切地追问道:“千玥,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