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雷克斯还在地一遍又一遍地研究着监控录像,雷克斯的一个女弟子终于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打断了雷克斯的思绪,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师父……虽然我也感觉很奇怪,开出的点数怎么会和我预估之中的点数差那么多呢?不过……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却觉得那人出老千的可能应该不大……不,或者应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至少以我的想法看来……是这样的!”
雷克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为什么不可能?如果不是他……用了某种手法换了骰子的点数,难道还是我们三个人全都听错了?”
那女弟子苦笑着说:“这不是很明显吗?如果他要用某种手法更换骰子的点数,那么就必须先把骰盅内的玻璃罩子也打开后,才能触碰到里面的骰子。可是……刚才您也看到了,他始终用双手捧着外面的骰罩,又哪里还能再有手去揭开里面的玻璃罩?如果说他的千术真的能够隔着玻璃罩调整骰子的点数,那……您就算再怎么研究监控录像,恐怕也是没有用的啊!”
雷克斯闻言也是一阵愕然,想想也的确是这样的,骰盅上可不止有一个罩子,除去外面黑色的骰罩后,里面还有一个玻璃罩子紧紧地扣在骰盅上的,如果有人想出老千,在揭盅的时候拨动骰盅里的骰子,使其改变点数的话,还必须再将里面的那层玻璃罩子掀开来才行。
其实这骰盅之所以会这样设计,就是避免荷官出千的可能,否则若是没有里面的那层玻璃罩子的话,荷官在掀盅的一刻,就完全有可能在别人视线的死角处,将小手指探入到骰盅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原本已经停稳的骰子再给拨动一下,使之改变了点数。
最早的时候,赌场里的荷官还真没有少这么干,为了从赌客的身上敛财,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每一局开盅前都先算计好了,要开出几点才会对庄家最有利,然后在开盅的时候就按照利益最大化的点数来开。当然,也不可能每一盘都开出通杀来,否则的话还有谁会继续赌下去?反正就是每局都是赔小注、吃大注,偶尔让赌客们尝个小甜头,回头就给你宰一个更狠的!
只是赌场荷官的这种小手法糊弄一些普通的赌客是绰绰有余,但一旦碰到真正的赌术高手,却顿时就会穿帮。在接连几个赌场里,荷官开盅作弊的事情被揭穿后,就使得赌客们对赌场的信誉产生了怀疑,各地赌场的生意全部都是一落千丈。
为了挽回赌场的生意,于是之后就有人发明了这样一种双层罩的骰盅,有了这种双层罩的设计,也就避免了荷官在开盅时作弊的可能,同时也让赌客们对于骰宝这种赌法的公正性恢复了一些信心。
雷克斯又何尝不知道这种双层罩子的骰盅能作弊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可是……他又实在是不相信自己苦练了几十年的听骰绝技居然会失误,而且还失误得是这样的离谱!因此才只能怀疑江少游是出老千了!
只是现在他已经把监控录像反复地看过好多遍,根本就没有发现一丁点儿可疑之处。因而他也不得不承认……若说江少游真的出了老千,那也证明对方的千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竟然是他这个一向自许为赌术高手的人也看不出丝毫破绽来!
虽然说千术和赌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可是……若是一个人的千术已经达到了无人可以识破的程度,那么也就和正统的赌术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不管怎么说,雷克斯都不会甘心就这样认输,于是在没有找到江少游出千的证据后,他就寒着脸让赌场的工作人员,又去给他们几人取来了一亿美金的筹码。这样一来,分到他们五个人的手里,每人就有两千万美金的筹码,按照每注最少五百万美金的下注额,他们每人则至少可以下四注。
“开始吧……”雷克斯沉着脸说:“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是玩的什么鬼名堂!”
江少游微微一笑,说:“我刚才可是按照标准的荷官的动作去做的,而且还在你的要求下,开盅的时候尽量把动作放到极慢的程度,如果这样子你还非要说我耍了什么鬼名堂的话,那么就请你拿出我作弊的证据来。如果你拿不出我作弊的证据来,就请不要乱说话!”
雷克斯自知理亏,当下也没有争辩,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江少游也没跟雷克斯继续斗嘴,随后就在几人的注视下,用一根手指头轻轻地在骰盅的摇骰按键上缓缓按动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