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在舞池那边high的摇头晃脑,李晓昊和一帮朋友便也安心坐在吧台上喝酒起来,没一会后干脆到包厢里喝酒猜拳起来。
程宜琳今晚路上有点耽搁了,过来的有点晚。
不过她刚进来不久,就看到了李晓嫒颇为神奇的走到她面前,而且无比迅速的递了一小包东西给她。
“干嘛?”程宜琳翻了个大白眼,她知道李晓嫒看她不起,不过说归说她也是手脚麻利的把那小包东西放进了口袋里。
“晓昊赏你的!”李晓嫒无比轻蔑的说道,那样居高临下的目光就像是在打赏路上的乞丐似的。
“晓昊呢?”程宜琳说时朝四周看了下,毕竟李晓昊鲜少会这么大方,一次性给她那么多的量。
“他有事出去了要晚点回来,让你去102等他。”李晓嫒说完后就走回到舞池那边顾自high去了。
程宜琳看着李晓嫒在舞池里摇头晃脑着,和平日那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她倒是大相径庭。
神经病,多半是哪里受刺激了,才来这里找新鲜。
她在心里不屑的咒骂了一句,不过手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摸回到口袋里那包东西,因为手头拮据,好不容易按捺了一阵子的毒瘾立马蹿了上来,她也没有再多想就朝102的包厢那边走去,她已经好几天没碰了,眼下骤然间拿到这么多,也顾不得多想其间的前因后果或是再去打个电话给李晓昊,心头的狂喜早已经取代了一切。
“宜琳呢?”李晓昊喝到一半,看到李晓嫒进来,他看了下时间狐疑的问了下身边的朋友,一帮人酒喝高了本来还在玩自拍来着。
“你女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哪晓得!”旁边的朋友立马没好气的应道。
“我饿了,你出去买夜宵吧,我想吃蟹皇粥!”李晓嫒站在门口边上,懒洋洋的指使起来。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晚了还要吃东西?”李晓昊还没决定要不要出去一趟。
“都说了你姐最近心情不好,想放纵潇洒下不行吗?”李晓嫒说时白了他一记。
“买份蟹皇粥开车过去都得半个小时,来回起码得要一个小时多了。”李晓昊嘀咕起来。
“那你快去快回!吃了夜宵我就回去了。”李晓嫒继续催道。
李晓昊看了眼面前的李晓嫒,想着她多半是被爸爸又训了一顿才会来这边鬼混,好歹也是他自己的亲姐姐,顶嘴归顶嘴,加上她今晚又难得阔绰给了他这么一笔零花钱,眼下这点小事他当然是要给她办到的,想到这时,他随手拿了他自己的包就起来往外面走去了。
一直等到李晓昊的车子开远了,李晓嫒才颇为从容的起来朝外面走去。
果然,她刚走到外面,那警笛声就已经越来越近了。
她看了下里面光怪陆离的舞池,嘴角上倒是慢慢的浮上来一丝诡异的笑意。
没多久,随着警车的到来,酒吧那边立马传来各种鬼哭狼嚎声,混合着警车的鸣笛声还有警察的喇叭规劝声,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不到半小时,便有一帮年轻人被押着上了警车。
李晓嫒站在对面街道的拐角处,看着那警车,这才随手拦了辆的士回家去了。
程宜宁本来都睡得迷迷糊糊了,直到觉得床头边的手机铃声在响,她随手接过来按了接听键。
“宜琳,你快过来——”电话那端的是粱舒娟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啜泣声。
“妈,怎么了?”程宜宁原本的那点睡意早就全无,不过也谈不上多大热络,寡淡的问了一句。
“刚刚半个小时前,你爸接到公安局的电话,说宜琳吸毒而且身上还携带大量毒品,很有可能要判个十几年,你爸挂了电话还好好的,这一回头他就昏迷了,我已经叫救护车了——”
“会不会是被人栽赃?”程宜宁不似粱舒娟的六神无主,继续追问道。
“不会,宜琳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电话那端的粱舒娟明显吓得不轻,边说又哽咽起来。
☆、第73章
“宜琳的事情晚点再说,我现在就过来。如果救护车比我先到,让救护车先送爸去医院。”程宜宁简要交代了下便挂了电话。
深夜的路上行人稀少,她出来在街道上等了好久才拦到一辆的士,出租车司机开了将近一半的路程,粱舒娟打电话过来说救护车先到了,程宜宁询问了下医院的名字,又让出租车司机直接调头开到医院去了。
等程宜宁到医院的时候,程竟兴已经在手术室里被抢救中。
粱舒娟则是坐在外面走廊的长凳上,白发凌乱,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外套,而她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零下几度的室温。
“妈——”程宜宁走近了一些便顺手把她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粱舒娟的身上。
“宜宁,你过来了。”粱舒娟不知为何猛地哆嗦了下,依旧一脸焦灼的望向手术室那边。
“放心吧,爸会没事的。”程宜宁看出粱舒娟全身上下的神经已然处于崩溃的边缘,她心里其实也无比紧张着程竟兴的状况,同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几年前,她是根本不能想象那时的自己会如何面对。
可是眼前除了她自己,她再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依靠可以汲取力量。
她只有她自己可以依靠。
她甚至有些讶异自己的反应,平静的超出她自己的想象。
“恩——”粱舒娟讷讷的应了一句便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就无比沉默的看向手术室。
时间像是接近静止的缓慢转动着。
好不容易等到手术室的门开,里面随即走出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程宜宁反应快捷点,早已起来上前问道。
“病人脑血管破裂压迫到神经,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家属先签掉这份通知书,上面的不可抗力条款你们仔细阅读下,我们再继续下一步治疗方案——”那医生大概是见惯了生老病死,一脸无感的交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