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子茵见她毛衣脏了好一块,略感吃惊,沈西洲是很爱干净的人,“你这是在尘土里滚了一圈?挖煤的同志身上都比你干净。”
沈西洲把手搭在她肩上:“放学帮班主任搬东西,新办公室灰多,不小心沾上了。连女士,我去洗澡了。”
连子茵拍她手:“你快去。”
放在办公桌的手机响起短促的来电铃声,宋纾听到陌生来电的第一反应,是慌张地把手上沾血的纸巾放下。
她拿起手机,显示是陌生来电,直觉是沈西洲打来的,她接听电话:“喂?”
果然,沈西洲的声音传过来,她的语气一点也不生疏:“老师,我到家了,你呢?还在学校吗?”
“我还在学校。”血不停往外涌。
沈西洲继续问:“还在收拾吗?”
伤口处的疼痛让宋纾没忍住,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对。”
沈西洲听她吸气的声音,有些担心:“怎么了?”
“不小心划到手了。”刚才她收拾收纳盒的东西时,没太注意,不小心被里面尖锐的物件刮伤,才找到纸巾擦血,沈西洲的电话便打进来。
沈西洲知道一定是出很多血了,她才会发出那样的吸气声:“你止血没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处理伤口了,抱歉。先挂了,赶紧处理一下。”
宋纾也不客气:“好,拜拜。”
放下电话,她一边擦血一边找医药箱,然后消毒、止血、包扎,随着一系列的措施,她的脸色渐渐发白。
她很偶然地想到一桩往事,有一年,她在厨房里做饭,不小心摔碎碗,下意识动手去捡,扎得满手是血。
下班的韩宁正好撞见,又心疼又好气地训她:“我家宝宝笨手笨脚的。”
“疼…”宋纾带着委屈的音调撒娇:“你还凶我。”
韩宁拿她没办法,好声好气地哄道:“宝宝,宝宝,我错了,不凶你,我给你包扎,晚饭我来做好不好?”
回忆渐远,宋纾用没受伤的手揉揉泛红的眼睛,自嘲地笑了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