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和学长不仅不过问彼此的感情生活,也从未蹋进彼此真正的生活里。
那次是我第一次踏进学长家里,小公寓装潢色调温和,简简单单,木制的地板,柔软的大沙发,沙发旁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冰箱里满是食物,还有一台跑步机,而且是个漫威迷,收藏了许许多多我再熟悉不过的公仔。
他看我认得每个角色,表现的很惊讶。
「我以为你们女人都不喜欢这种东西」
你们女人这个多数的词我是不晓得,但他说的对,我确实不喜欢,可每一个我都认识。这得多亏前任的帮助,我看遍了电影才能找到和他的共同话题,即使我喜欢的是爱情文艺片。
我笑了笑,没做解释,说「你设计的游戏角色里多少有他们的影子」「厉害,观察仔细」他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个赞,然后献宝似的给我介绍每一个收藏的来歷。
他就站在我的身旁,他很高,高的我得抬头,看阳光洒在他脸庞,笑的无忧无虑。
我有时候觉得他像个大人,有时候又像小孩,却都是一样的温暖,暖到让人感到放松安全,甚至是在起床看见他的那一刻都毫不怀疑他是否对我做了什么。
可这个暖也让我猜想,他肯定很受女人欢迎,又想着,如果哪天他交了女朋友,我和他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的亲密。
这突如其来想法让我嫉妒起来。我甩头,抛下他讲到一半的兴致。
他问我去哪,我说回家。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发脾气,这不应该,也没必要,但我知道我极度的需要洗个澡,去酒气,又或者说,冷静。
我想拦一台车回家,可他坚持要送我,一路上对我莫名其妙的脾气也没说什么,更没有奇怪的眼神,只是让我好好的休息。
我开始后悔不该那样,但我什么也没说,低着头离开。
晚上时,我们习惯通电话视讯,彷彿是一种无声的约定,而今晚我们失约了。
直到快午夜,学长传了一封讯息来,他问我睡了没。我没回,也没已读,就看着那行字,手指要碰不碰的。
我想我真的是很爱别扭,也不懂得下台阶,而他也真的是很包容我,在隔天早上直接打了个电话来。
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接,久到我觉得电话快断了,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当乌龟,可是它却坚持不懈的继续响。
接起来时,他的语气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自然,他问我昨晚是不是睡了,都没回他讯息,我尴尬了几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他又转移了话题,问我月底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小琉球玩,同行的还有他的高中同学。
当下我听到有其他人的反应是拒绝,我不太会与人相处,而且还是他的朋友,那场面一定很尴尬,而且,他要怎么介绍我?带去和朋友一起玩的不都是处于暧昧或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可我最后还是一起去了。
我敌不过他的请求,尤其是在我莫名在他面前发了脾气之后,另外一点是,我想对他的生活圈再多认识一点。
当然,也包括我心底的那个疑问。
出发的那天,我和他一早就到高铁站和他朋友会合,他提着他的行李包,另一手提着我的。他当哑铃般的称了称,很惊讶的看着我「你的行李可真轻」「叁天两夜而已,又不是去美国」
他笑了出来「你确定你是女人吗?吶,看那里」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有两对情侣正朝我们挥手走来,女生带的无不是大大的行李箱。
过度了,真的过度了。每当看见去这种短期旅游的过度包装时,我不禁想,他们肯定没办法环游世界,因为她们恨不得把所有家当都带上,而且还得买更多的纪念品。
我盯着那行动家当逐渐靠近,其中两个男的一上来就和学长热情的打招唿,然后带着似疑惑的笑容,又似什么都明白的眼神看向我,再看向学长「这小可爱就是今天的神秘嘉宾吧,还不快介绍一下」
「她是我学妹」我听见他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