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业为了筹建学校的事忙里忙外,在八月底终于建好了校舍。基本上就是仿照旧时空八十年代的中小学的格局设置的,不过学校的宿舍区就比旧时空大的多,因为按照林伟业的计划,这个学校培养的是未来的技术和文职骨干,而不是为了为朝廷输送心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愿望的旧式文人,所以学生吃住都在学校,而不是像旧时空一样的中小学生放学就回家。
为了吸引生源,林伟业的目标避开了苦读诗书的生员阶层,瞄准贫下中农,重点落在二十岁以下、目不识丁的穷人家的孩子。开出的条件也相当优厚:吃住全包,不收取任何学费,成绩优等的还发给补贴。
在课程设置上,除了基础的识字和算数课程,达到脱盲标准后,可以根据特长和兴趣分别选择偏重实用技术的理科或者偏重社会应用的文科。
招生的布告不止在县城粘贴,还贴满了乡下每个村子。
整个临高县甚至全琼州府,文风凋敝,读书人并不多,生员都很少,举人更是屈指可数。这样离经叛道的学校并没有引发民间的反弹。相反,有了夏天南之前佃种田亩的信誉背书,这种新型的学校得到了很多农民的青睐。
他们的想法很直接也很简单,不用花钱的私塾,还包吃住,不去白不去,况且读书这种高大上的事向来与泥腿子无缘,能有机会识文断字,这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天上掉馅饼的事不是天天都有。一时间很多适龄的少年都被送进了学校,首期的生源很快就凑足了,学校正式开学。
但是师资力量的问题难住了林伟业,他火急火燎地跑去找夏天南商量。
“学校开课了,识字的事情好办,找些落魄的童生就行。可是算数得咱们自己来教,以后高级班了,数理化更是非我不行,现在事情又这么多,分身乏术啊……”
夏天南有些无奈:“林大校长,这种事你找我也没用啊,我是个文科生,偏科严重,我那点理科水平,到时候把你的宝贝疙瘩们教坏了。我的强项是英文、企业管理,可是这年头也用不上啊。不过,我给你个建议,算数你未必要自己手把手教,可以找些账房先生先顶着,能学会打算盘也不错啊。等到中级班了,你可以抽空去教些阿拉伯数字和初等数学知识,总能缓解一下师资力量的压力。”
林伟业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也只有这样了,先起步,然后慢慢来。”
“学校的慢慢来不用急,倒是军服的事情你啥时有空,咱们聊聊?”上次散会后,夏天南本来想找他探讨一下,后来出了杨由基和谭刘氏——现在应该叫杨刘氏了——那档子事,就这么耽搁了。再后来一个忙着扶持工人足球运动,一个忙着建学校,一直也没找到空闲。
“军服?”林伟业想了想,“你不是说按照鸳鸯战袄精简改良吗?不过如何改也有讲究,鸳鸯战袄适合冷兵器作战,造型结构繁琐了些,去掉兜鍪、两边腿部的对襟,长度从及膝长装改成短装,中间改成铜扣,军官再加个武装带,如何?”
“你慢点说,兜鍪是什么?铜扣是不是造价太高了?”
“兜鍪就是古代士兵的头盔,这种原始的头盔又笨重又不好用,我们不需要。至于铜扣,也费不了多少铜,你不用心痛。实在舍不得,军官用铜扣,士兵用布纽扣总行了吧?”
“很好,就按你说的办,设计这种改良军服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夏天南打蛇随棍上,趁机敲定了林伟业的差使。
林伟业无奈地说:“我就知道躲不掉,可是我只负责出主意,这些事情总得找个人帮我。”
“你是灯下黑,帮手不就是现成的吗,找你媳妇帮忙啊!”
“媳妇?”林伟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符南英啊!她不是你媳妇吗?她不是号称整个提南峒最好的裁缝吗?话说回来了,你把人家睡了,人家没名没分这么跟着你,你亏心不亏心啊,还不赶紧上提南峒提亲?”
“我还没做好结婚的心理准备呢。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睡了夏荷,春兰迟早也是要睡的,给人家名分没有?”
夏天南得意洋洋地答道:“名分是要给的,不过得等到大房进门以后。像我这样的老爷已经很不错了,搁别人家顶多就是个通房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