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罗湾一战,红毛和刘香战败,而留了后手躲在台湾抄底的琼州营无意中给郑芝龙扫清了障碍。原本的历史上,郑芝龙为了彻底肃清刘香的残余势力,死咬刘香不放,“一破之于石尾,再破之于定海,三破之于广河,四破之于白鸽,五破之于大担,六破之于钱澳。”这场海上剿匪记一直上演到崇祯八年(1635年)广东海战才落幕,将刘香逼得在决战中自焚溺死,才算彻底铲除了这个老对手。
而打红毛就更加旷日持久了,崇祯十二年(1639年),荷兰人再度派朗必即里哥率大型战舰9艘卷土重来,数次击败明朝水师的小型船队,最终被郑芝龙遣人携带盛满火药的竹筒泅水攻击,一连焚毁5艘,朗必即里哥大败而回。直到此时,郑家才最终夺取了从日本到南海的全部东亚制海权,郑芝龙才走上了人生巅峰,被称为“闽海王”,此后东南海疆唯郑芝龙是从,来往内外商人皆用郑氏旗号,史载:“每一舶例入三千金,岁入千万计,并筑城于安平(郑芝龙老家,今福建省晋江市安海镇)”。
琼州营为了吸纳刘香和荷兰人的残部,以逸待劳,轻松获胜,不仅获得了扩军急需的水手、海员,同时也扼杀了刘香率领残部流窜并反攻的势头,并且普特曼斯和残余舰队的的被俘,打乱了东印度公司正常的部署,大员的行政长官一直处于空缺状态,东亚缺乏领头人,热兰遮城内的留守人员只能苟延残喘,巴达维亚卷土重来的计划也就此耽搁了。
东亚海面的势力空窗期给了郑芝龙绝佳的机会,历史就此改写,在原来的历史时空中需要五六年时间才能到达的目标,眼下似乎近在咫尺,郑芝龙开始考虑向福建沿海的商船发放郑家旗子,收取每年三千两银子的保护费,同时老家安平也开始大兴土木,在老宅附近修建占地近百亩的豪华宅邸。这些举动比原来的历史足足提前了六年。
中左所城衙署内,郑芝龙志得意满地听取诸位兄弟和部下汇报的好消息。
郑彩取代了郑鸿逵的位置,负责对日贸易,他面带喜色向郑芝龙禀报:“此次平户交易顺利,补上了上次被刘香劫掠的损失。没有了红毛插一脚,平户的町人们对郑家更加热情了。”在商业贸易上,荷兰人依仗郑芝龙供应中国的货物,但是凭借南亚的香料等货物,仍然是郑家最大的商业竞争对手。而料罗湾之战后,大员商馆一蹶不振,中断了前往日本的商船队,一时间日本口岸郑家船队一家独大。
郑芝龙满意地点点头:“你做的不错。下次去日本,带上福松一起,让他历练历练,正好他也想娘了。”
郑彩恭恭敬敬地回答:“是。”
福松就是郑芝龙与第二个妻子田川氏生的儿子,小名郑福松,后来教他的先生帮他取了个名字叫郑森,出生于平户,外公田川昱皇是平户藩的家臣。福松一直随母亲在平户生活,直到前两年才被郑芝龙接回福建学习四书五经,准备参加科考,而其母田川松则按照幕府日本人不得离界的规定,仍然留在平户。福松今年虚岁已经有十岁,素以聪明机智著称,是到了历练的年龄了。
他成年后还会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