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后,巴达维亚和萨摩藩的使者先后抵达了临高。两边派来的都是老熟人,巴达维亚派来的是前大员长官普特曼斯,萨摩藩派来的是岛津光久。
普特曼斯在临高当过一段日子的俘虏,对于临高的一切都已经见识过了。可是岛津光久从小就呆在鹿儿岛,这是第一次出国,当看到临高繁华的港口和整齐威武的建筑、街道时,惊讶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果然是天朝上国,街道宽敞漂亮,两边的房子随便哪一栋都比咱们的天守阁还要高大,原来姐姐来到了这样的地方啊!”
行走在大街上,岛津光久颇为夸张地对领路的岛津千代说道。
岛津千代面无表情地回答:“弟弟看来非常仰慕这里呢。要不然,我们换换?我回鹿儿岛做家主,你来这里?”
岛津光久有些尴尬地回避了这个话题:“有段时间没有看到夏将军了,光久非常想念他,希望当面聆听他的教诲。姐姐,我们快点走吧,我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夏天南单独在南园议事厅接见了两个使者。因为运作这件事多少有些不光彩,他并没有告知其他人,尤其是忧国忧民的孙元化。
“呵呵,两位都是老熟人了,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夏天南笑着寒暄,“普特曼斯先生在巴达维亚过得可还开心?岛津光久阁下,想必已经继任萨摩藩家主之位了吧?来到临高,可还习惯?”
普特曼斯苦笑道:“托阁下的福,我现在在巴达维亚只是个闲职,混吃等死罢了。”
岛津光久的情绪要兴奋许多。他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礼:“有劳夏将军挂念,光久有幸已经继承了家主之位。此次来到大明,感觉不虚此行,长了很多见识。比如阁下那艘能日行千里的大船,比如这个城池漂亮大气的房子和街道,都让光久叹为观止。”
他说的日行千里的大船就是飞剪船。为了提高效率,夏天南派出了“扬明”号和“玛丽娅”号两艘飞剪船,分别送岛津千代和范博梅尔去日本和南洋,然后再把使者接到临高来。要不然的话,荷兰人那边还好,就凭日本人的小舢板,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达临高。
寒暄完毕,夏天南切入了正题。
“两位,我的计划可能千代和范博梅尔已经告知你们了。具体的安排是:东印度公司的船队负责攻击福建金门、澎湖、中左所一带;萨摩藩的武士在浙江、福建登陆,攻击当地官府。你们合力造成大举进攻的声势,让大明皇帝紧张一把。”
普特曼斯试探地问:“我去年曾经率领船队攻击过这几个地方,除了从各个岛屿补充了淡水和食物,并没有什么收获,最后还惨败给郑一官。我不理解您让我们重新沿着这条线路再重演去年的一幕是什么目的,反正公司看不出这么做有什么价值,我们可不可以选择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