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靖行这一番话,看似是在吹捧岳泽,其实也有要救场的意思,毕竟今天这些人,都是他约来的,是他打算拉拢的人,别看都是些二世祖,小人物,但是他们却都是家里的独苗,被家里宠着捧着的。
若是能将他们都收归到自己的手下,拧成一股,那也是不容小觑的力量。
岳泽闻言,好笑的打量了一番庄靖行,随手松了手上提着的那人,对着庄靖行拱手行礼,“原来是三殿下,有礼了。”
态度看着不算恭敬,但是礼数却是周到的。
“方才不知发生了什么误会,竟闹得将楼道都给堵了。”庄靖行含笑问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些人冲撞了我的妹子,还不认错,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要给本将军好看,你也知道,我就是个粗人,难免要动手说道说道。”岳泽笑呵呵的说。
这一下,庄靖行的目光便落在了苏瑾寒的身上。
对于这个曾经太子要自己追求的女人,后来却因为一纸圣旨,让自己不得不放弃的女人,庄靖行心里也是窝着一股火的。
毕竟如今,苏瑾寒正和庄靖铖打得火热。
“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苏小姐,苏小姐当真厉害,非但将我那个七弟迷得神魂颠倒,如今和我大哥、逍遥王还有岳将军的关系看着也很好呢。”庄靖行笑呵呵的夸赞,却阴阳怪气的讽刺苏瑾寒水性杨花。
苏瑾寒也不是什么受气的人,上前一步,笑吟吟的应道:“多谢殿下夸奖。不过终究比不得殿下。许久不见安和郡主了,她可还好?”
被逼要娶易怡安是庄靖行心里难言的痛,被苏瑾寒这么一开口戳破,他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
苏瑾寒又道:“早些时日李侍郎府上的大小姐曾来过我府上,当时还提起郡主和王爷实在是天生一对,等二位成亲的时候,瑾寒定然送上一份大礼,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听苏瑾寒提起李庆欢,庄靖行的心里更是一震,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不过转瞬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便道:“多谢苏小姐好意。我与孙泽乃是至交,本以为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却不想你二人竟然失之交臂,当真遗憾。”
庄靖行身后站在的孙泽顿时一脸茫然,他不明白,他都不插手,战火怎么也烧到了他的身上来了!
不过庄靖行拿苏瑾寒不过是个退了婚的女人来打击她,却也起到了效果,至少不知真相的围观者就对着苏瑾寒指指点点的议论。
毕竟这个年代,对女子本就苛刻,不管发生了什么原因退的亲,不明真相的人,总以为是女子的错,而这错,是不可饶恕的。
苏瑾寒面色不变,心思却飞快的转动了起来,想着怎么打消庄靖行这话带来的影响。
然而不等她想出对策来,一道懒懒的嗓音却响起来,即便在嘈杂的此刻,也穿透了众人的耳朵,格外清晰。
苏瑾寒听到这声音,更是浑身一颤,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来。
“三哥不必失望,既然想喝寒儿的喜酒,到时参加我们的婚礼便是,七弟保管将她给娶回家去。”随着话音落下,另一侧的回廊走来一个人。
那人身形颀长,手里捏着一柄扇子,倾国的容貌,那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带着浅淡的笑意,直接越过人群走到苏瑾寒的面前。
“七弟可真会说笑,你生为皇子,身份尊贵,婚姻大事可由不得自己做主。苏小姐虽然是苏记的大小姐,这身份怕是差了些。”庄靖行冷笑道。
庄靖铖闻言顿时挑眉,道:“哦?三哥怕是忘记了,她还是父皇亲封的县主。”
有县主的诰命在身,加上苏瑾寒的身份特殊,便是嫁给庄靖铖,也不是不可能。
庄靖行微微一愣,他怎么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说着,庄靖铖凑到庄靖行的耳边,低声道:“三哥在外头的风流债可要捋清楚了,别叫人抓到小辫子才是。”
庄靖行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你知道些什么?”嗓音明显带着压抑和愤怒。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无意间听到的而已。三哥是来用膳的吧,里面请吧,恕不奉陪!”庄靖铖说着,也不管还有那么多人在场,伸手抓住苏瑾寒的手腕,大摇大摆的朝着楼下而去。
而那些人见庄靖行都没说什么,自然也不敢拦着他们。
岳泽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靖王有些好奇,眼中闪过些许奇怪之色。
而庄靖仁目光闪烁,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至于慕容晱,看着两人毫不顾忌的牵手离开,眼中却满是黯然之色。
不过三人也没有停留,跟着离开了酒楼。
出了酒楼,庄靖铖直接带着苏瑾寒上了自己的马车。
“啧啧,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犀利威风的时候。”苏瑾寒笑嘻嘻的开口说。
庄靖铖没理她,从一旁端过酒,拿着酒杯开始小酌。
苏瑾寒见他阴阳怪气的,蹙眉看他,等他喝了好几杯酒之后,这才道:“你在生气?气什么?气我和慕容哥哥在一起吃饭?”
这是苏瑾寒的直觉。
毕竟庄靖铖是个醋坛子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她是知道的。
她可没忘记,当初庄靖铖就为了慕容晱跟她闹过别扭!
“不是。”庄靖铖闷闷道:“我知道你对他没意思。”
就算吃味,也不会生她的气。
“那你气什么?”苏瑾寒不解。
庄靖铖抬头看她,猛然伸手将她拉到怀里,那巨大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给嵌入骨子里似的,疼,却也透出了他此刻的忐忑不安。
苏瑾寒有些困惑,却在此刻格外的温柔,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别闷着啊,和我说说。”
“真想把你藏起来,省得你出去拈花惹草,惹那么多的桃花债。”庄靖铖恶狠狠的说着,心气难平,顺带着抬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苏瑾寒被打得痛叫一声,心里蹿起几团火苗:“庄靖铖你疯了啊,你有话就直说,再这么不清不楚的,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