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事,不用你管。”我语气生硬,带着负气口吻打断他。
一时车内静默,过了一会,我感觉脸颊上的发丝被一只手轻轻撩开,让我有一种恍惚。
高中时,学校后山有一棵大榕树,夏季午休时,我喜欢跑到那棵树睡午觉,因为那里很凉快,睡觉的时候我会把长发盖在脸上,一是可能遮拦光线,二是防止别人看到我的不雅睡相,但有人,总是喜欢撩我脸上的头发,说我那样子很可怕,像厉鬼,所以他看不惯总想撩开。
“你脖子怎么回事。”他突然扯开我的领口。
我睁开眼,拍开他的手,“我们现在好像没什么关系,麻烦你别这么关心我行吗?”
莫子玉清俊的脸,渐渐变的阴沉,“这是杨铮干的。”
我刚要把脸撇开,他一把扣住,眼底的痛楚毫不掩饰,他定定的看着我,“告诉我,是不是他。”他几乎是怒吼而出。
我双目瞬间红了,堵在心口的那股火喷发而出,“莫子玉你已经有别的女人,请你别忘了我们的身份。”
他看着我眼眸缩了缩,额头青筋直崩。
他生气的时候太阳穴那一处就会蹦跳。
我直视着他,“五年前……当你睡了夏婉清那一瞬我就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话落,我狠狠挥开他的手,泪眼却无法遏制滚落。
莫子玉眼底满是落寞,“佳佳,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呢?我跟你……”
“你别说,我不想听。”我把头转向窗外,抬手抹了把泪。
“佳佳……”莫子玉极无奈,低唤了一声。
我最受不了他这样叫我,以前我要是生他的气,他就会拉着我的手,一声声的叫着我的名字,直到我无奈笑了为止。
而这一刻,我心里只有伤痛与恨。
第十章再次相遇
随后,莫子玉没在说话,我望着窗外,极力忍着不让眼泪再掉出来。
车子快到医院的时候,我包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母亲的号码我忙接了起来,那头传来的却是刘阿姨的声音,说母亲早上突然晕倒,人在市医院急救,让我赶紧过去。
我紧握着手机,心头极为不安。
到医院,医生说母亲是突发心脏病,必须马上手术不然会有危险,让我必须先去交手术费,他们才能手术。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卡会被冻结。
莫子玉跟在我身后,看到我面色不对,走了上来,“怎么了?”
我转眸望着他,他看着我的眼神还是那样的温润,却像一把刀,剜着我的心,这个男人……我最不想看到他的时候,他却陪在我身边。
我转过身拿出手机给杨铮打电话,电话接通的那瞬,我压抑着低吼道:“杨铮,是你把我的卡冻结了?”
“沈佳,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他在那头讥笑,“现在你的老情人回来了,那就让他养你呗。”
我怒吼,“杨铮,你这个混蛋。”这几年我是没有上班,可我为他做的事还少吗。
“我是混蛋那也没有你沈佳混,”他吼的比我还要大声,随即又笑道:“喔,对了,那些照片我应该让莫子玉也欣常一下。”
我气的全身发颤,“杨铮,你真的让我恶心。”话落我挂了电话,随即想给徐露打,手机却被人抢了过去。
“手续我办完了。”莫子玉把我拉到一旁,“到底怎么回事?”
“钱,我会尽快还你。”我答非所问。
莫子玉看着我,眸色黯然。
母亲手术的时候,我守在手术室门口,人已经烧的昏昏沉沉,但我坚持着不愿离开。
手术整整做了四个多小时,当我听到医生说:“手术很顺利,病人已经脱离危险。”紧崩的心一松,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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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我在杨铮逼迫威胁下,无奈签了离婚协议,净身出户。
同时父亲的调查也有了结果,革职没收所有财产。
当初杨铮说要把两处别墅赠于父亲时,我以为他是出于一片孝心,未经父亲同意我便转到母亲名下,哪里知道房产权是从公司名下转过去的,再加上父亲为“宏达”批过两次地,房子倒成了他受贿的铁证。
短短一个月,我的命运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背后所有的光圈碎了一地……变的一无所有,一下从云端掉到泥潭,而这一切都是拜杨铮所赐,不过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向他讨回来的。
这一切对我打击极大,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抑郁症又要复发了,但我还是强撑了过来,因为事态不容我显弱,病床上的母亲还需我顾照。
从杨家搬出来后,我在外面租了一间小公寓,母亲本想让我搬回老房子跟他们一块住,但我无颜面对父亲,虽然他出来后一句怨言也不曾对我说,可他落寞的眼神,苍老的背影,就像扎在我心头的一根铁针,看到他就会疼。唯一让我宽慰的是,父亲出来后母亲恢复的很好。
母亲出院后,我就搬进小公寓,刚开始我有点不习惯,晚上常常睡不觉,胸口的那股恨意时时吞噬着我,让我夜不能寐。更让我难以启齿的是,公寓的隔音效果极为不好,隔壁不知道住着什么人,每天晚上大半夜的动静特别大,做‘那事’恨不能叫的全小区都听到,让人烦躁。
而我只能默默的忍着,只求能快点找到工作到时再换个地方。
为了还母亲的手术费我把车卖了,加上医药费,我那点私房钱已剩不多,又交了半年房租,已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所以得马上找份工作,而且以后父母还得靠我养。我在也不是那个衣食无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沈大小姐。
可一封封简历投出去,石沉大海,没收到任何回复。
我不知道现今找份工作会这么难,除了不断投简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直到我兜里只剩下几十块钱我不得不向徐露求助,对一个从小不缺钱的人来说,借钱真的是一件很难开口的事,既便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