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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恶毒贵女成一代帝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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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听那清越的低笑声从那一片竹林里传来, 都忍不住转过头朝那边看去,只是这一眼, 便叫他们都忍不住愣在了原地——

古人言潘安俊美, 笑若玉山将倾, 他们只当作是后人神话,可真的见到了这样的人, 只觉得这仙姿玉貌, 当真和了那座“玉山”之言。

只见那竹叶青青下,正是一位年纪看上去不大的小公子, 他由仆从推着, 坐在那轮椅上头,一头青丝垂下,细长的眉,微微收敛带笑意的眸子, 薄唇微微勾起,面色苍白看上去有些病弱, 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直到那公子身边的仆从咳嗽了两声,他们才回过神来, 纷纷惊觉自己刚刚的失礼,颇有些个脸红。

朝堂上最尚风姿卓绝的男子,固以宽衣大袍为尚, 还有人涂脂抹粉,就是为了“美姿仪”的一句赞叹,在坐的不少人都赶着这潮流, 然而这刻意营造的风姿,却在这微微带笑的一眼中,仿佛芦苇与玉树的对比,让人自惭形愧。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惊艳。不由得好奇起来这人的来头来——以这人的相貌气度,若是有些个学识,能将将去殿上面圣,光是凭这丰神俊秀的样貌,那探花郎便是跑不了了。

只是他们的目光一转,就看到了他坐在了轮椅上,都微微一愣,顿时都有些可惜起来了……

若是有腿疾,仕途着实困难了。

“敢问公子名号?可有请帖?”

那若敏居士也被这人的风姿惊艳了一把,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欣赏,念他腿脚不便,便贴心地抬手让人搬来长腿案,如是问道。

他对于这风姿卓绝的公子也是非常欣赏的,只是实在不知道自己请过来的人物里头还有这么一号人。

骆雪抬手,让王二推着她过去了,身后的侍卫便上去送上了请帖,若敏居士接过来一翻,忍不住脸色微微一变。

“不才区区,正是那青绒居的主人,大家若是不嫌弃小弟,叫在下一声明晦便可。”

这人的声音也和他的人一般,像是某种玉器敲击的声音,好听是好听,却有些冷淡了。

然而,这话才刚刚落下,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一变。

不光是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人便是那青绒居的居士,更加是因为刚刚他们才在后头议论此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回便被正主抓了个正着,也不知这人在那儿待了多久,莫不是全部听去了?

来的有十多个人,□□个都掺和了一嘴,没有掺和的自然好整以暇看着他们心中暗暗发笑,掺和的难免有一些被当面揭穿的尴尬之感。

小童给骆雪送上茶。

那明晦居士简单地介绍一番自己之后,便垂下了眸子,清越的声音悦耳极了,却不是什么好话,

“背后说人是非,不是君子所为,倒像是街头巷尾长舌之妇。”

这挖苦尖酸刁钻至极,让在坐的,掺和了一脚的雅客们红了的面庞变成了青色,有点儿难看,他们自诩君子,何时被人这般下面子过。

其中之前带头说的最起劲的便是那张玉英,此时听到了这话,脸黑之余,对于这明晦居士的好印象一扫而空,忍不住埋怨起这人实在不会做人了,正欲起来辩驳两句,便被那明晦居士,一句话给呛了回去——

“不过,诸位倒不会介怀,毕竟各位都不是君子,不必如此讲究。”

这话一出,他们都忍不住黑了脸,那张玉英更是一张面孔涨的通红,显然是气急了。

想来这青绒居主人当日傲慢至极,对若敏居士不敬的事情便是真的了?这人着实傲慢尖刻至极。

他们这些人往日最喜欢的便是自我标榜贤人君子,这般被人数落还是头一回,大家都不好受,然而到底是他们有错在先,又比这明晦居士长几岁,要是计较这么多显得太没有气度了,于是张玉英旁边的那有些胖胖的居士便拦住了那有些气急败坏,想要上去好生理论一番的张玉英,到底是没有把话说出口来。

然而不与这明晦居士计较,但是那些方才在看笑话却着实没有掺合进去的人无辜被牵连进“不是君子”的行列,自然不愿意,几位脾气大的都将杯子一放,一甩袖子,整个场上的气氛都有些尴尬。

若敏居士不曾想到这人竟然到了这么多人的地方依旧是这么嚣张无力,但是好好的宴会也不能被这人毁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低声训斥道,

“小友为何如此无礼?大家不过是好奇,议论了几句,小友何必器量这般小?此间的客人大抵都比你年长,需尊敬些个才是!”

“为君子需谦恭,你那僮仆便是如此无礼,老夫以为是管教不严的缘故,谁成想今日一见,小友这主人做的也与那僮仆一般,着实无礼得很。”

大家都听若敏居士说过这事,纷纷赞同,只觉得这年轻人锐气太重,着实不好,便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那若敏居士在这长溪山附近的文人雅客间,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年岁也要大些,素日里教训个后辈人家还要感恩戴德,便理所当然地对着新来的小辈教训了起来。

他瞧着这人风度非凡,要是多多指点,不定也是一个可造之材,他便心下微松,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罢了,念在你年轻,此番和诸位道个歉,这事便一笑而过,可好?”

还是若敏居士会做人,这一番话上下都打点到了,让几位客人的脸色都好了起来,觉得这人要是道了歉,也便算了,毕竟只是口角之争,算不得大事。

眼见得众人纷纷将视线投来,一个个眼睁睁等着他服软——只要这人有点儿头脑便知道顺着台阶下。

王二心中微微一紧,只觉得这些人过于咄咄逼人了,加之那若敏居士高高在上的样子,着实讨人厌的很。怕是这些人在长溪山久了,掌握附近的清议,便渐渐分了等级,叫那若敏居士之类的老骨头成了领头人,若要在此地混下去,便要与他们低头,免得被舆论压得抬不起头来。

王二忍不住去看了看她,心中莫名的觉得,按照大小姐的脾性,大抵是不知道低头是何物罢?

就在他们期待的眼神当中,然这明晦居士却并没有接这个话头,反而垂眸,淡淡地哼了一声,声音当中也带上了不悦,

“当天我那僮仆来报,只说门口一老翁带着小童要来拜访,僮仆要稍等通报,众位知晓明晦腿脚不便,速度到底是慢些,于是那老翁言辞中便非常不客气,我那僮仆见识短浅,着实没有把这老头与什么人联系上来,瞧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怕冲撞了宅邸中的女眷,便赶了去。”

“在下初来乍到,后来才知晓若敏居士便住在青绒居附近,近来身体不爽便未去拜访,若敏居士如何知道我这小童的品性的?”

骆雪淡淡道,神色间颇有不快,“在下可不知那疯疯癫癫,言语粗鄙的老翁,可与若敏居士有何干系?怎生得这事还被您知晓了?莫不是家中的老仆?还劝您早日辞退这疯癫之人,免得那日便冲撞了您。”

那若敏居士闻言,气了个仰倒,“疯疯癫癫”“言语粗鄙”这些字眼让若敏居士简直想要一口气背过去,这辈子还没有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过,关键是他还

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牙尖嘴利,一通辩驳下来,竟让他不知从各处反驳——

要是生气,便是承认那日的“疯疯癫癫”的老翁是他;他若是反驳那日并无失礼的行为,也是坐实了那“疯疯癫癫”老头的名号;要是轻轻放下,他前些日子便把这事说与了众友人听,这要他张老脸如何搁?

若敏居士“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半个字,倒是那张玉英等人见此忙过去帮若敏居士说话,瞧见这的若敏居士气得胸口起伏的样子,忍不住纷纷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