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小人儿穿着粉红色的连体衣,趴在床上,见梁柔来,抬起头来对着梁柔笑。就算心里有再多的委屈难受,见到孩子也都消除了。
齐奶奶看梁柔笑不达眼底,就问,“怎么了?”
梁柔打算去洗手,然后在陪孩子玩。边走边说,“没什么,无非就是那些事。”
无非就是身边的人走在施压,想要让她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
不管是远在家乡的妈妈,或者是在这里的老公、婆婆。甚至还有八竿子打不着的元彰,他们虽然目的不同,却都在向一个方向使力,那就是让梁柔不要挣扎,乖乖的屈服下去。
回到唐家,现在看来是最皆大欢喜的结果。在家乡的母亲可以放下心来,甚至还能跟邻居亲戚说她嫁到了临海市,往后就是大城市的人。唐钦的事业需要她去维护,只要她回去,婆婆有的是机会发泄怨气。而元彰,是要让她离开聂焱。
低低地叹息。
齐奶奶没再提起,只是在守着梁柔娘俩到很晚,才离开回去。
梁柔不想让她走,齐奶奶说:“你同屋的童小姐见到我总是不自在,我还是回去的好。”
想起童萱对着齐奶奶时的拘束,梁柔没有再劝。只是让齐奶奶有时间就过来,要是想安安了,抱到那边去也行。
齐奶奶当然高兴。
华灯初上,齐奶奶回到家,找了一圈,推开了卧室的门。
聂焱坐在床上,像是在发愣。
第039章:要到什么时候?
他的面前是大衣柜,里面挂着整套的西服。那是他离开聂家当晚穿的衣服,后来被齐奶奶洗干净熨平了挂在这里。
听到门开的声音,聂焱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
齐奶奶看了他半晌,打算离开。要关门的瞬间,又觉得不能就这么放聂焱一个人发呆,所以她说:“少爷,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现在小柔的事情逼着,你就回去吧。”
他们都明白,梁柔的事情不过是个契机。
让聂焱振作的根本,其实是他的不甘心。
不甘心曾经亲手打拼出来的一切,被同父异母的弟弟窃取。不甘心曾经深爱的女人,会联手外人背叛算计他。不甘心在父亲那里,他被说成不如弟弟一事无成的废物太多的不甘心压在心里,没人比齐奶奶看的更清楚。
聂焱声音沙哑,疲惫,“阿婆”
齐奶奶胖胖的身躯一下子恭了下去,如曾经在聂家大宅里的许多个日夜一样。
她是仆,他是主。
齐奶奶眼眶都湿润了,她呜咽着说:“我知道少爷委屈,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