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奶奶更火,“钱呢?你给小柔花过一分?你在外面找个寻欢作乐的小姐,都比给小柔的要多!”
这话说的,聂焱指着齐奶奶,“你你你你”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钱的事!除了梁柔第一年上学第一学期,聂焱亲自去学校交了学费以外,后来梁柔就真的再没向聂焱伸过手。他实在是忙。再者,这种事情,他从来不往心里记,现在想想才觉得心惊。梁柔这都上了两年学了,四个学期,他只是去给掏了第一个学期的学费,后面的学费他给忘了。
梁柔实在是太省事,说起话来又软又柔,聂焱习惯了跟梁柔在一起就心情放松,生活上的琐事,被他刻意的忽略了。
聂焱一下子熄了火。
回想起来自己都吓出一身汗,他跟梁柔说要跟聂兆忠耗下去,也就是在根源上否决了现在给梁柔一个名份的可能。梁柔在外恐怕连一句‘她是基海兆业家大公子聂焱的女朋友’这样的话都不会说。女朋友哪有聂焱这样的男朋友,聂焱说忙就找不到人了。更别说什么恋爱中的甜蜜,聂焱到现在连带着梁柔出去好好的烛光晚餐吃顿饭都没有过。
没有名份,钱呢?
跟着他聂焱,除了安安能在齐奶奶这样吃住,其他的费用,都要梁柔自己想办法。上学的钱,给安安买玩具买书等等所有的钱。都要梁柔自己掏腰包,之前聂焱还说过梁柔不给安安买裙子,整天让安安穿的都是齐奶奶手工做的衣服,一点都没有蓬蓬裙漂亮。
梁柔当时听了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聂焱也就没多想,只当是梁柔想要哄齐奶奶高兴,所以才给孩子那么穿。
现在回头想,孩子的衣服,梁柔怎么可能不给买,安安那么喜欢纱裙,照梁柔疼孩子的心思,恐怕恨不能给安安搬空了商场。可是她没买过。
不仅是安安,就是梁柔自己,一年四季也都是白衬衫牛仔裤,冬天加毛衣,夏天袖子挽起来。
她从来干净,白衬衣洗的清清爽爽,所以聂焱也就当梁柔喜欢穿那样。
按齐奶奶眼下的态度来判断,梁柔一年到头都穿那一身,是不是也是因为没钱?
他聂焱的女人,缺钱?
当头一桶水,聂焱全身都凉了。
他口口声声说梁柔不把他当一回事,可是人家凭什么要把他当一回事呢?名份给不了,生活上一分钱都不出,全靠人家自己。
他自己现在都觉得腿软,就这样的男人,他要是女人,也会忽略过去。
要他有什么用啊!
图好看吗?
那看了两年,也该腻了。
聂焱做最后的挣扎,他跟齐奶奶抱怨,“她怎么不说啊!”只要梁柔开口,就是要金山银山,他也会给她搬来的。
她从来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齐奶奶蹲在厨房的角落里择菜,哼道:“说什么?给我点钱,我要买衣服。给我点钱,安安病了要买药。还是说,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你多给我撑撑腰?少爷,我后悔了,就不该让她们娘俩住下,凭什么人家要对着你卑躬屈膝?小柔多好的姑娘,你比上她,差远了!”
这话是齐奶奶对聂焱说过的最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