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遭遇过这样的事,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惨痛的经历。得知当年的事,聂焱没有任何要怪罪梁柔的意思,反而满满心疼。如果当年不是梁柔找上了他,不是齐奶奶阴差阳错救了安安。那么这对母女,面对居心叵测的闺蜜、心黑手狠的婆家,恐怕是没什么活路了。
微微叹口气,聂焱脚步未停,径直走到梁柔身边,双手一伸就把梁柔给横抱了起来。她缩着头,却也能看到哭红的眼。
流星大步地抱着梁柔上车,转头对着六猴儿使了个眼色,虽然聂焱内心深处心疼梁柔曾经遭遇的一切,但是这种事绝对不容外传,六猴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里面牵扯到安安,刚才聂焱审问的时候,六猴儿就已经把人都撤出来,就自己陪着聂焱在里面,现在要扫尾,六猴儿自然知道怎么办。
上车后,聂焱抱着梁柔好半晌没说话,梁柔很安静的窝在他怀里。
时间长了,聂焱就有些担心,怕她承受不住当年的事情,无论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这都是惨痛的过往。聂焱想要活跃气氛,就换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跟她说当年他们几个兄弟的花花儿事。
当年最花的当然是徐泽池,用聂焱自己的话说,徐泽池方圆百里,那就是只母蚊子都片甲不留。十六七岁的时候,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都会被家人丢进部队里去历练,增强体魄,也是防着他们在外面面对花花世界,玩坏了身体。
聂焱嘴里那几年他们兄弟几个可是荒唐透顶,换女人就跟集邮似得,高贵冷艳清纯所有款型都来了一遍。
梁柔听聂焱剖析自己当年的荒唐时光,缓缓地伸出手捂住了聂焱的嘴。
她刚才是真的伤心,被曾经最好的朋友如此伤害,梁柔要是能无动于衷根本不可能。但是聂焱远不必如此。聂焱这是想表达什么呢?想要说明他也不是从一而终的人,所以让梁柔放宽心吗?
梁柔从他怀里坐直了身体,“聂焱你别这样,我都懂的。”
她哪里不懂聂焱是想抹黑自己来让她心里舒服一点。但是人跟人是不同的,聂焱曾经的荒唐并不能抹杀梁柔曾经有过的经历。一码归一码
甚至梁柔笑了下,“总算知道真相了。”
不管真相是如何的残酷,总归是明白了多年心中的疑团,为什么张曼清会那么恨她。尽管心伤心痛,却又有一种蹦极之后的解脱感。梁柔虽然看起来很软弱,但是这么多年,她其实早已经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她身上还背负着那么多的责任,她不能自哀自怜。
更何况,还有聂焱梁柔伸手摸摸他的脸,真诚的说,“谢谢你。”
他能如此不介怀,对梁柔来说已经是巨大的支持了。聂焱一只手贴上她的手掌,一起交叠在自己脸上,轻声说:“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谢谢。”
梁柔极快地转开了头,不敢面对他。
聂焱也不恼,只是握紧了梁柔贴在他脸上的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会等你调整过来。”
梁柔想要抽回手,他不让。眉眼间都是冷峻的气息,聂焱并不是没脾气,只是在面对这件事之前,他把她从医院抢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不管最后的真相是什么,他想要的,无非是她。
又想哭了。
梁柔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软弱,这种时候,哭泣是可耻的。
“去中心医院吧,我想见见景杉。”梁柔说。
总归是逃不过一见的,如果景杉这么多年一直都知道真相,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渡劫一般的挣扎,梁柔还真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来面对他。
聂焱没有阻止。
事到如今,他知道梁柔是绝不会再继续跟景杉的婚礼的。
聂焱秘密眼睛,目光有几分危险,他想的跟梁柔还有些不同,要知道这么多年,景杉不仅一直盘踞在梁柔周围,以‘大善人’的面目出现。更甚至,景杉这么多年一直跟张曼清是同事,张曼清那样偏执的人,想要隐藏感情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景杉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