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焱此时让傅守一送叶枭走,无疑是想要跟叶枭做个切割。
原本是想把叶黎昕跟安安绑在一起的,要救一起救,现在叶枭既然不愿意,那就各营救各的,不要沾染才好。
叶枭被傅守一那种鄙视的目光扫过,心里更是火气冲天。他现在也算是个人物,就连聂焱关墨这样家世雄厚的人见到他也还要礼让三分,叫一声‘大哥’的,现在被傅守一这么个没什么来路的人轻视。叶枭气的不轻,彻底拂袖而去。
等叶枭走后,聂焱才抱着梁柔轻轻地摇晃,“你我心里都知道是什么人对不对?放心,他不会伤害安安的。”
梁柔一张脸已经哭的红肿,正因为心里隐隐的知道对方是谁,梁柔才如此的绝望。
等到太阳高升,聂子谈才急匆匆的跑回来,直接就说:“放心吧,元家所有人都已经安排了人盯着,只要有消息,第一时间就会报过来。”
聂焱不能外出,他现在目标太大,所以昨晚是让聂子谈出去亲自安排人手,一对一的盯防。元家人多势众,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下的手,所以聂焱就用了最笨的办法,一对一的盯防,把手底下能抽掉的人都派出去。
聂子谈忙碌了整整一夜,眉宇间有些许疲惫,但眼睛却亮的吓人,“哥,要不然咱们直接去元家要人得了。就算不是他们动的手,但是在临海市这地界上,这路子的人都跟他们脱不了关系,无论如何,他们都得给我们把人交出来。”
安安出事,聂子谈也是着急。
他这个聂家的小透明,从小倒是没有被人绑架过,毕竟他没什么利用价值,当年被绑架的人是聂子赫。整整让聂兆忠交出去了八个亿才给赎回,而且这事聂家一直对外保密,连警方都没有告诉。后来绑匪因为别的事情落网,说出来之后,警方还特别找到聂家来核实。聂兆忠一概否认,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当年聂子赫被绑架之后,倒是没怎么受虐,就是不给饭吃,整整饿了八天,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那时候虽然聂子谈还小,但是艾华撕心裂肺的哭声,聂子谈记得清楚。当年不过是冷眼旁观看了一场戏,现在却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聂子谈淡定不了,想想安安也可能受那样的罪,简直就跟一颗心被人放在铁板上烤一样,刺啦刺啦作响,疼的慌。
聂焱扭头看看客厅里那台立式古董钟,这是聂家的收藏,是当年聂焱的祖父在香港荷里活道买回来的,听说是当年清宫里的珍藏。已经早上十点了,聂焱也不打算在等。天知道,他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哄着梁柔喝甜汤,可他自己水米未进。
从没有人怀疑过聂焱对安安的感情,就连梁柔,都不曾有半分的不信任,叶枭临走时说的那些话,的确伤人。
聂焱将梁柔安置在沙发上,也知道这时候让她去睡觉是没可能的,就软着语气对她说:“你在家等我,相信我,我一定能把安安给你带回来。”
梁柔眼睛紧盯着聂焱,木然的点头,她是真的六神无主,有一种下一刻就活不下去的感觉。安安是她的一切,没了安安,她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也有可能是因为聂焱吧他如今的模样,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气势,梁柔打心眼儿里相信他。
聂焱安顿好梁柔真打算往外走,家里的座机响了。
座机的铃声像是划破长空的惊雷,让聂焱、梁柔还有聂子谈三个人都素了脸色。聂焱表情更是严肃的厉害,比对待基海兆业的股东会议还来的认真,深吸一口气,聂焱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对面的人显然要比聂焱心情好,笑着说:“聂总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定力不凡啊。”
聂焱冷笑,“元茂,我看你是活腻了。”
到这时候,聂焱根本没心情搞虚与委蛇那一套,直接单刀直入。元茂倒也不在意,收了笑容淡道:“聂焱哥,我这也是没路走了,你理解理解我。”
元茂被元龙元虎夹击,虽然如今还是元家的继承人,但是他的继承之路显然步步惊心。
聂焱对元家的内斗从来没什么兴趣,要不是这家人一而在再而三的侵犯到聂焱的身边来,聂焱真是懒得管这些人的死活,到此刻,他也还是不想多说,只问道,“孩子在哪里?你有事说事,动孩子算什么本事。”
元茂彻底把委屈的调调发挥到了极致,“我这也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
他这么说,也就是没有否认安安现在身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