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焱心里酥酥麻麻的,突然觉得踏实,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像是小时候不管怎么叛逆捣蛋,外公总是会说他是个好孩子一样的踏实。这个世界这么大,却极少给人坚实的依靠感,到此刻,聂焱知道,无论他要做什么,怎么去做,身边的这个女人,都是支持他的,会为他担心。
“放心吧。”聂焱轻声说,说完之后,就阔步走了。
他身后傅守一等人紧紧跟随,那模样还真有些上战场将军的气势。
桑乔就算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但看聂焱跟梁柔这样伤离别的模样也能看出不寻常来,等聂焱走了,才问梁柔说:“什么情况?出什么事情了?”
面对桑乔,梁柔其实是不想撒谎的。而且现在安安不见了,梁柔心里也确实没底,她对着聂焱能表现的很踏实,那是因为她跟聂焱其实都慌了,他们都在给对方打气。聂焱在梁柔面前表现的很镇定,同样的,梁柔也回报他以安稳。这是夫妻间的互相扶持,也是一种默契,但实际上,两人心里都焦躁。
梁柔很想跟桑乔分享此刻煎熬的心情,很想跟桑乔说说,她的恐惧与害怕。但不行
桑乔是警察,梁柔很清楚若是告诉桑乔,这件事情恐怕就要扩大化。不管是元宵手里的证据,还是现在渺无音信的安安,都会成为焦点。桑乔是警察,有些思维是固定的,就跟叶枭一报警,警察内部先交流起来一样。
既然聂焱说不报警,那么梁柔就要严格执行,不能给聂焱掉链子。
至于证据,总要等安安平安回来了之后,才能继续行事。要不然警方拿到证据,直接对元茂实施逮捕,安安到时候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岂不是更危险了。
梁柔咬紧牙关,对着桑乔说了句,“叶枭那里出事了,聂焱也不轻松。”
桑乔没多想,实在是梁柔这个人从前的口碑太好,实在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而聂焱呢也是平时积累下来的形象太好了。桑乔甚至说:“交朋友就得交聂焱这样的,为朋友两肋插刀。”从桑乔认识聂焱开始,聂焱就是个仗义的人,谁有事情,聂焱都不吝于帮把手。而且之前对元家动手的事情,虽然失败了,但是桑乔打心眼里觉得聂焱是个热血的人,最起码比起关墨的鸡贼,聂焱要对桑乔脾气的多。
转念想想,桑乔也叹气,“老天爷都是安排好的,谁也抵抗不了。”
要是让桑乔跟聂焱在一起,估计两个人就很对脾气,都是热血的人,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有棱有角。但老天爷的安排却偏偏相反,桑乔嫁给了关墨,一个圆滑到浑身上下半点漏洞都找不到的男人。聂焱身边则有了梁柔,梁柔不比关墨圆滑,但梁柔却有一种属于小人物的自私冷漠。那些大的事业、大的目标对梁柔来说,其实都不那么重要,梁柔更关心自己身边人的好坏。
梁柔关墨都不是舍己为人的人,某种程度来说,有些相像。
只是关墨能力更大责任更大,不像梁柔,对于一个‘小女人’来说,保卫自己的家庭,胜于一切。
桑乔唉声叹气好一阵,她还有两天就要做手术了,手术前,难免的就会感慨人生。前后想想,也真是觉得造化弄人。
梁柔心情本低落,但听桑乔一番叹息,又觉得好笑,在梁柔看,桑乔根本就是无病呻吟。
“行了,好好去休息吧,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梁柔推着桑乔进病房。
元宵也住在这间病房里,梁柔跟着进来,也是怕元宵说漏了嘴,没想到刚才应付了聂焱一场,此时的元宵早已经昏睡过去,太疼了。疼的费劲了全身的力气,只有昏睡一条路。
梁柔又给元宵坚持了一番,决定还是不给打止痛药了。止疼药这个东西,对身体伤害是不容忽视的,能少用就少用吧。
聂焱从安柔医院出来,直接联系了元龙。
简单的说了两句,约了地点见面。
谁能想到,元龙提出的见面地方竟然是如梦会所。
聂焱没什么异议,欣然前往。只不过为了防止被元茂知道聂焱的行踪,聂焱跟傅守一又玩了一次真假分身,傅守一乘坐着聂焱的座驾去了基海兆业,而聂焱则乘坐六猴儿他哥开的大切诺基,去了如梦会所。
很久没有来过如梦会所,聂焱进门之后,竟然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想当年,他们兄弟经常在这里聚会。甚至于,很久之前,梁柔还在这里当过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