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守一关了门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哪里还找得到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聂焱。没影了。
心急火燎的急忙找,才发现聂焱走进了休息室,在洗脸。
冰冷冷的水拍打在脸上,却没有让聂焱舒服一分,乱糟糟的心烦。
傅守一上前扶住他,心疼道:“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小心翼翼的又补充,“刚才六猴儿说还是没有找到踪迹。”
“一群没用的废物!”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一串,聂焱往前走了两步,脚步非常不稳,他逞强也没用,身体就是斜斜地倒在傅守一的肩上,思考了许久,突然冒出一句,“我要回家。”
傅守一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车子才开到聂家的大宅门口,聂焱就已经忍耐不住,粗暴地抓住傅守一,“给我一针。”
傅守一模样像是要哭,“少爷那针副作用太大,不好吧。要实在不行,给你抽两口缓缓。“
聂焱当即就发了火,猛踹驾驶座后背,“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让你去就去!”
“好好好,我给你弄去,先回家好不好?”
这般哄着,才没有继续闹腾。傅守一看聂焱,恐怕刚才那一脚也已经用了全部的气力,怕是也闹不动了。
胶皮管勒住膨胀的静脉,装满药物的注射器就在蛇鞭,只需要针头刺破皮肤,缓缓推入,他就能获得解脱。但不知道为何,梁柔的模样一直在眼前晃荡,若是她在,绝对是不会认同他用如此粗暴的方式来缓解不适。
到了这时候,心里才明白,大概无论他成什么样子,狼狈痛苦恨不能死去,却也还是放不下她。他是至死都不愿意放下一身傲骨,被人看到他狼狈凄惨的处境,还不如让他去死。唯独梁柔在这个原则面前起不到作用。
当年离开聂家只身带着齐奶奶闯荡,他不愿意见昔日朋友,在六猴儿这些兄弟面前,也是堂堂老大。唯一见过他落魄样儿的,也只有一个梁柔。
如今,一切好似没有改变多少。
梁柔离开医院是去买一些备产的东西,这些东西私密又难以启齿,梁柔也不好意思让桑乔去替她买。
从医院出来打了辆车,上车梁柔直接报了要去的商场名称。
谁知道司机冷冷的从后视镜里瞟了她一眼,并没有打算回答。
梁柔的警觉性很高,察觉到不对,就打算打电话求生。只是手机的号码还没有拨出去,车子突然停下,有人坐进来,枪口也对准了梁柔。一张梁柔再熟悉不过的脸,看到元虎之后,梁柔连挣扎都没有再做。听话的交出了手机,元虎的目光如刀般锋利,劈出步步紧逼的焦躁。
元虎倒是语气平稳,还劝着梁柔说:“换我是你,就乖乖听话,省的受苦。你说呢?聂太太?”
一句聂太太,就让梁柔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情形见所未见,找不出任何应对的预案方法。元虎这人,梁柔了解一些,他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此番前来,为报仇或者勒索,总归是不会放过她。肚子里还有宝宝,梁柔不能不顾及孩子,她无计可施。
“你想怎样?”
元虎把手铐与胶带扔给她,晃一晃枪口,示意梁柔听话,“封住嘴,铐上手铐。聂太太身份贵重,没有这些东西,我怕是不能安心。”
“你想要什么?”梁柔不免又问了一句。
“不用急,你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