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临最后面走时,面对眼前拉着他手不放,一个劲哭着说:“小九子,你表妹嫁到你们村,你可得照顾着点啊”的前岳父岳母,许向华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差点崩了。
好在为了不错过好时辰,老头,老太太也没多说两句,许向华随意敷衍了几句便过去了。赶回到许家庄,许向华一瞧见田春梅就赶紧把她往家拽,他得回家好好抱抱媳妇,安慰安慰他那颗饱受惊吓的小心肝。
田春梅心情郁闷的瞧着抱住她不撒手,走那跟那,直说想她的许向华,很是无语,俩人这才分开三四个小时好不好。用手摸了摸自家男人的额头,不烫啊,咋好好的都说开胡话了,该不会有人欺负他了吧。
田春梅双捧着许向华的脸,把他从自己肩膀上拉开点距离问道:“你到底咋了?是谁欺负你了吗?看把你委屈的。”
田春梅话音未落,许向华便炸毛了,怕吵醒睡着的儿子,抱着媳妇便去了中院的厢房,青天白日的就这的嗯嗯,那的嗯嗯了一通,身上爽了,心情也就美了,其他爱谁谁,跟这辈子的他有个毛关系。
田春梅身子软绵绵的半躺在炕上,瞧着吃饱喝足,心情愉悦的许向华恨的牙根痒痒,这个不值得人担心的混球。
身心俱美了的许向华,去中院的冰窖拿了些食材,美颠美颠的哼着歌,给媳妇儿子们做了个咸香软烂的鱼头豆腐沙锅,焖了锅山栗子炖鸡块,配白米饭,还贴心的削了些水果,全部切成小丁,放上少许白糖拌一拌,来了个简易版水果沙拉当饭后甜点,贱兮兮的伺候着媳妇和俩儿子吃饭。
冬日的白天很短,大概五六点时,天便麻麻黑了,许向斌和许向勇跑到许向华家里来,一进门就把许向华拽到一边小声嘀咕:“九哥,这每天天一黑便无聊的紧,咱们今儿晚上去找个乐子呗?”
“啥乐子?”许向华感兴趣的笑着问道。
许向斌和许向勇冲许向华挤了挤眼睛,挑了下眉毛,嘿嘿嘿的贼笑了起来。许向斌笑着小声说道:“九哥,咱们去偷听许向西和他新媳妇的墙角,咋样?”许向勇也是笑眯眯的,赞同的直点头。
许向华:……
不咋样!你们九哥现在想打死你们两个贱货,你们知道不知道!许向华咬了咬牙,黑着脸说道:“不去!”
许向勇一把拽住许向华,劝道:“别啊,九哥,去吧,去吧,新婚三天无大小,咱庄上的哥们里,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乐呵事。”
许向华坚决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去,我晚上有事呢。”
许向斌和许向勇一听,更来劲了,追着许向华直打问:“九哥,啥事?比这还重要,用不用我们哥俩帮忙啊?”
第47章
许向华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西沟旁边那个废弃的烧砖窑, 晚上敢不敢去?”
“九哥,你没事吧?!”许向斌惊叫道。
许向勇也是一副怕怕的样子, 说道:“就是,九哥, 你咋想的, 要去那,那地当年可出过人命, 据说不大干净(不干净在这是指闹鬼或邪性的地方),晚上去多慎的慌。”
许向华给俩大惊小怪的人, 一人扔了根烟,笑道:“抽根烟, 压压惊, 瞧你俩那点出息,去不去吧,就咱哥仨,有惊喜噢。”
许向斌狠抽了两口烟,劝道:“九哥, 那地方就两眼破砖窑, 现在到处都是荒草, 有啥好的, 哥, 我们晚上不去听墙角了, 你也别去那了, 成不?”
“嘿嘿, 不去别后悔,到时别说九哥有好事不找你俩。”许向华抽着烟笑道。
许向勇挠了挠头,搓了把脸,看着许向华问道:“九哥,你确定要去?”
“嗯,确定。”许向华点头道。
许向勇无奈的说道:“好吧,弟弟豁出去了,一会陪你去。”
“还有我,九哥,我也去,不过你得护着我,我真害怕。”许向斌咬了咬牙说道。
许向华笑了笑,拍了拍俩好哥们的肩膀,去屋里拿了三条大麻袋,三个火把,还有一把手电筒出来,笑着说道:“走吧,咱哥仨早去早回。”
西沟旁的两个砖窑是很早以前便有的,在许向华还不记事前便废弃了,据说当年起了大火,烧死了七八个人,便废弃了,现在那砖窑都塌的只剩些残迹了,长着密密的野草,草丛时不时会钻出些狐狸,黄鼠狼,蛇虫啥得,荒凉的很。
再加上有人晚上从那路过时听到些奇怪的声音,久而久之,便成了许家庄附近人人都知道的充满传奇色彩的地方,几乎没有人会去那地,更何况是晚上,可不就正好偏宜了这哥仨。
等到了西沟,许向斌和许向勇紧紧的贴在许向华身后,草丛中稍有点动静都能把俩大老爷们吓一跳,许向斌有点哆嗦的说道:“九哥,到了吗?”
许向华斜了他一眼,小声笑道:“出息!马上就到。”进了砖窑的范围,许向华打开手电筒,对着窑壁下的一角照去,许向斌和许向勇顿时乐了,兴奋的叫了声:“野……”然后赶紧捂紧了嘴巴。
原来破砖窑下的挡风处有一窝野鸡,野鸡被灯光照的睁不开眼,只发出小小的“咕…咕…”声,许向华打着手电筒照着,许向斌和许向勇俩个人小心的抓住一只,当下掐住脖子住麻袋里装。
哥仨配合默契,没放走一只。接下来哥仨把两个破砖窑都翻了一遍,总共抓了差不多有三十多只野鸡,三个大袋都装快装满了,袋里的野鸡死的,活的咕咕叽叽的挤成了一团。
这个地方比较荒凉,人烟罕至,野草又高又密,再加上破窑又挡风遮雨,久而久之,便成了一个野鸡的聚集地。许向斌和许向勇兴奋的笑道:“九哥,你咋找见这的?”
“以前白天注意到的,走吧,赶紧回家收拾收拾,不早了,都有些困了。”许向华随意地了个慌,他总不能告诉这俩傻货,是前世他们几个小年轻--gtgt
,晚上无聊时打赌,看谁胆子大,敢来这转一圈时,无意中发现的吧。
田春梅对许向华这时不时的弄一堆东西回来已经见怪不怪了,瞧见哥仨回来,便麻利的烧了一锅咸疙瘩汤,炸了盘花生米,切了一盘卤肉,拿了两瓶酒,把洗涮好的哥仨安置到了西厢的客房,由着他们作天作地,自己搂着俩儿子美美的睡起了大觉。
农村长大的年轻人都是这样,正经点的晚上没事干冬天去掏个兔子,逮个野鸡啥的,夏天抓个田鸡,知了猴,蝎子啥的,总得折腾点事干。
不正经的二流们则打个小牌,喝个小酒,听个寡妇墙角,偷个鸡,摸个狗的到处惹人嫌,其实都是没电,没娱乐,无聊惹的祸。
第二天一早,许向华和田春梅吃过早饭后,便开始收拾昨晚分的十九只野鸡,本来三人平分的话没有这么多,可许向斌和许向勇不同意,一人背了六只,剩下的死活不拿,背着麻袋转身便跑了。
许向华也不敢大声嚷嚷,毕竟还有右邻右里,上次他们几个进山已经够招摇的了,再让人知道弄了这么些野鸡,一准得眼红出事。
不过这该眼红的还眼红,该出事的他还得出事。许向华和田春梅正在中院收拾野鸡呢,院里的铃铛便“叮零叮零”响了,许向华洗了把手说道:“媳妇,我去看看哈。”
田春梅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去吧,剩下的我来,你别管了。”
许向华现在住的院子很大,如果有人在前院喊门,中院和后院都有可能听不见,他便在门上栓了根绳,连着中院和后院各一个铃铛,只要有人拍门,铃铛便会响起来。
许向华一开门,就看见一脸焦急的许向斌。许向华还没来的急开口,许向斌便急忙说道:“九哥,快去生产队的羊圈看看吧,出大事,队里的羊全死了!”
许向华一听,也急了,连忙去中院给田春梅说了声,便跟着许向斌一起往生产队的羊圈那边跑,离老远便瞧见己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堆人,走近便能听见大家都在小声嘀咕,议论纷纷,脸上还带着惊俱的表情。
许向华分开前面的人挤了进去,便瞧见生产队负责喂羊的许满意,蹲在羊圈口,浑身陊嗦,不管许满红他们怎么问,嘴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咋这样了呢,简直活见鬼了!俺昨儿半夜看时还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