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在床上蜷着身连被鞭打都不会翻滚的人,心里的异样更加强烈了,隐隐的竟有些焦急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这种焦躁感从何而来,只觉得看着那道道的红痕心里很疼。
怎么会疼?这明明都是自己亲手打出来的,心怎么会这样疼?
那白皙如玉的**上,道道渗血的鞭痕像最妖艳的花一样盛开。而花下的人紧紧闭着眼,脸色苍白。他轻轻颤抖着,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心中焦躁和心疼更盛,除此之外,居然渐渐还有了痛苦和无力感。皇帝紧紧握住马鞭,竟生出了再多看床上的人一眼就会死去的错觉。
脑中越来越混乱,手中的马鞭不知何时被丢到了地上,他勉强又看了闻人缓一眼,然后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来人,将他送到蕴华宫。”
……
闻人缓再次醒来是晚上,意识还有些模糊,只觉得口很干。他动了一下,唇便触到一个湿润的茶杯边缘。勉强喝了几口,人才稍微清明一点。他微微睁开了眼,然后就怔住了。
床前坐着的,居然是白天那张狰狞恐怖的脸!
“是我,黎青。”那人见闻人缓瑟缩了一下,脸上的痛苦慢慢溢了出来,“我……对不起……”
闻人缓已经看见了眼前人脸上的温文与头上的木簪,但白天给他的感觉太强烈了,他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明明是一张脸,为什么差别如此之大?
“阿缓……”黎青坐在床前,叫了一声闻人缓的名字,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他看见了闻人缓身上的伤,那白皙皮肤上的道道红痕如抽在自己心上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