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不行。”苏蜜带了一床被子,将就在一边的沙发上睡,“我睡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江衾没辙,只能自己调闹钟,到点起来看下点滴液,就知道苏蜜不会看护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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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珩过来交接班的时候,苏蜜还在睡。江衾已经醒了,蹑手蹑脚地抬起手对着他做了个“嘘”的动作。
“今天晚上我来。”程曦珩瞥了一眼沙发里睡得正香的女人,又看了看江衾眼下的乌青,压低了声音问她,“昨晚没睡好?”
今天程曦珩穿了很平常的衬衫仔裤,当下时兴的款式,裤脚挽至脚踝,再加上神清气爽,竟然比穿正装的时候好看。也不知道……
这样禁欲的男人脱了衣服是什么德行。
江衾有点想入非非,许久才收回自己垂涎欲滴的视线,对于苏蜜她满是纵容,“反正我没事,她等下还要去工地考察。她做建筑的,很累,我又没事,昨天白天睡了一天。”
“不靠谱。”他在旁边的桌子上放下早餐,缓而慢地下定义,话里话外全是嫌弃。
“买了什么?”江衾转移话题。
程曦珩垂下眼眸看她,假装没有意识到这话题转移得有多僵硬,“面线糊。”对待江衾,他似乎一直都有用不完的耐心。
在医院晃悠了两天,才终于批准出院。被关了两天,江衾都快崩溃了,得到出狱许可证,免不得眉开眼笑,神清气爽。
程曦珩忍不住问她,“下次还吃吗?”
江衾憨笑着摇头,为了那几口疼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吐出来了,或者说拉出来了。借她十个胆子,也不吃了!
程曦珩帮她提东西进门。
江衾有自觉,自己的屋子很乱。虽然他见过了,当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踌躇了一会儿,决定说出真相,“我自己来吧!那个,我家里,它有点乱……”
程曦珩一脸我懂的表情,遂不再坚持,叮嘱她记得吃药就走了。
背着程曦珩,江衾偷偷开了个门缝,那匆匆一瞥,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江衾环视了一眼凌乱的屋子,惊诧!早知道苏蜜会这么折腾,她宁愿当时差遣林果果回来——要不是怕林果果知道她跟程曦珩是邻居的关系之后添油加醋,闹得公司里人尽皆知的话。
可怜江衾大病初愈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整理内务。她本也不是什么爱整洁的性子,只是苏蜜的杰作导致她不得不真的要来一次大扫除。
以至于程曦珩再次过来的时候,江衾还在拖地板。
程曦珩看着她握着拖把,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微微怔了一下,“你的身份证和医保卡还在我这,给你送过来。”穿过江衾的头顶看到整理得一干二净的屋子,又默默补了句,“你病刚好,不要过度劳累。”
“嗯我知道。”江衾脱下手套接过文件袋,嘿嘿笑着,“今天就算了,下回再请你进屋坐。”
程曦珩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看似平静无波,实际上已心猿意马。直至回到屋里,程曦珩脑海里还都是她盘着随意的头发,握着拖把站在门边的模样。素净的脸上粉扑扑的,然后笑得如初开的荷花。
那笑容里有阳光的味道,柔和,温暖。当下,他的心里掠过一种奇怪的感觉,满足充盈。甚至突然有种冲动,想去触碰她光洁细腻的脸颊。
和唇。
她娇嫩性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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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这几天,江衾睡得太饱,第二天莫名其妙地起了个大早。她本意也是想避开程曦珩,毕竟这几天麻烦他很多,如果今天又碰到,他又得送她上班什么的都不方便。
然而,该来的逃不掉。
江衾锁门的时候,程曦珩正好也开了门。
“早。”江衾把钥匙扔进包里,发出哐当的声响,熟稔地跟程曦珩打招呼。
程曦珩颔首,见她神清气爽,不必要的问题也没有再问。
江衾主动打招呼却碰生生了壁,程曦珩这是又恢复了冰块模式?
两人一前一后进电梯。为了避免上一次跟他到地下二层去,江衾快速按亮了数字“1”,而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逃避意味太明显,才笑着打圆场,“今天要上班?”
“嗯。”他真的恢复了他冷漠无情的一贯姿态,眉眼都不抬冷冷地哼了一声,仿似前几天无微不至照顾江衾的事只是她的幻象而已。
江衾一次次被冷落,只能灰溜溜地挪开视线,假装在看楼层变换。事实证明,她自恋了,人家根本没有要顺路载她的意思……
“叮。”
电梯门打开,江衾松了口气,“我到了,再见。”
“嗯。”他唇线紧抿,一脸严肃。
这程曦珩到底是什么性子?江衾拧着眉头走出门,只是几步路就叫风沙进了眼,难受得紧。
这一揉眼睛,竟然把隐形眼镜揉下来了。她眯着眼在身上找了一会,掉了眼镜的那眼眼眶油直流,糊得她视线模糊,再加上透明的镜片确实不好找,寻了一番后还是无果。
江衾索性放弃,还好今天起得早,还好家里有日抛,她折回去还是来得及的。她挡住一只眼睛等电梯。
电梯门打开,她埋着头进去。
“江小姐?”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江衾回头看里面的人,她很诧异。
不过程曦珩更诧异她捂着眼睛的动作,“你又怎么了?”
又?她最近确实成了问题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