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泓和东路他早就想弄死了,借这个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蓝少翔拼尽全力,郁未必能保住应泓,东路就更不用提了。
如果上面必须要弄死他们,就算他倾家荡产,发动所有人脉都没有用。
对应泓,他尽力,对东路,蓝少翔只能说声抱歉。
蓝少翔和苏锦和说的这些,只是往好了打算,只有他自己知道,想救人谈何容易,说不是他倾其所有,连面儿都见不上。
蓝少翔也没说,就算这人救不出来了,哥也让你们再去看他们一眼。
这些话,他不能对苏锦和说。
“少翔,谢谢了。”苏锦和疲惫的叹息,他很想郑重其事的给蓝少翔磕个头,蓝少翔说的轻松,但他是过来人,他知道这个时代、这个非常时期的可怕,记错一句话,都容易落得人首分离家破人亡的下场,夏何况是他们这种情况蓝少翔说救,他就抱着希望,救不了 了,他送他们走,怎么着也是让他知道了结果,不像之前吊在半空,上不去也下不来。
经历了大悲大喜,苏锦和看淡了,他会竭尽所能的救他们,不到最后他绝对不会放弃,哪怕连希望都没有。
“这样,你帮我想办法救应泓,我回丰城一趟。”
苏锦和说着就要往出走,蓝少翔一把把人拽住了,“大半夜的你去哪儿?
苏锦和一愣,下意识的往窗口看去,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半夜了啊,我都忘了。”
“白天也不行,你现在哪都不能去。”蓝少翔把人摁回去,“外面都在找你,那天跟着古劲投江的人不少,但具体没个数,听说现在下游还有人在捞,尸体捞上来一部分,有的残缺不全了,有的还算完整,但这里面没有你也没有古劲,所以他们怀疑你们可能没死,还有他们要找的东西也没找到,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他们在你苏家守了那么多年,不到最后是不会死心的明白么!”
仗着苏锦和前阵子弄的失魂落魄,人鬼不像,这走在街上都没人能认得出,他若还是那油光水滑的样儿,恐怕早就被人怀疑或是抓去了。
他绝对不能离开蓝家一步。
“再说唐仕勉死的不明不白的,这事儿虽然没抖出来,但他们能不怀疑么?何武锡还没利用完他,他不会灭口,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那么痛快就死了,他们怀疑这人是你们这边的人做的。”
苏锦和或是他们的手下亲信什么的,总之和他们脱不开干系,苏锦和现在去丰城,就等同于自投罗网,丰城他这辈子都别想着再回去了。
“听话,等我把应泓弄出来再说,别他才出来你就被抓回去了,那他们不是白折腾一场么……你当是为他们考虑,行么?”
苏锦和看着他,最后,长长的叹了 口气,又点了点头。
蓝少翔两天就走了,他是继辞去想办法了,苏锦和留在蓝家的小洋楼里,比起前些阵子的颓唐,他现在精神很多,胃口也跟着好了,就像蓝少翔说的,他得有个好身体,在关键时刻才能帮上忙。
他不想自己变成个废物,一直都要靠着他们才能生存。
这天夜里,苏锦和又做了个梦,从他发现他们有问题开始,他就噩梦不断,他已经很究没梦到过轻松的内容,现下,这是个久违的美梦。
梦里,在苏家他的小院子里,纪延正在给苏护扒葡萄皮,他扒一个喂苏护一个,看到他回来,纪延笑呵呵的打招呼,他说,‘苏老板,你忙什么去了?我们这可好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们?’
纪延话没说完,就被苏护一瞪,‘蠢货,这地方你还抢着邀请人来?你被我睡傻了吧。’
纪延:“……”
苏护板着脸,纪延咳了声,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赶忙改口,‘那啥,苏老板,咱们青山常在,绿水长流……那个,后会有期……”
说着他一抱拳。
苏护绝望的看他一眼,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他的蠢相,于是=扭头就走。
纪延见他走了,连忙跟上去,‘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这么说又哪不对了?!你事儿怎么这么多?!’
“以后你离野驴山那绺子的土匪远点,活该他们被连窝踹了,脑子都跟你一样,里面装的都是浆糊。’
纪延:“……”
苏锦和听到纪延骂骂咧咧的跟了上去,俩人一路走一路拌嘴,最后纪延被苏护一搂,一个密密实实的吻就落了下来。
苏锦和微笑着看着他们,那热情的吻让他像第一次见到时一样觉着很不好意思,就连脸都红了。
梦境模糊,那俩人的身体被白烟笼罩,逐渐消失。
这是美梦,苏锦和心都是暖的,他无数次被噩梦惊醒,也因那些悲伤的画面哭醒,但这一回,他是笑着醒的。
睁眼的一顺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但这是知足,是满足。
就像看到他们还好好的一样。
那泪没有像往常一样落到发间或是枕头上,眼泪被从中截断,手指抹断泪痕,延伸到他眼角。
苏锦和以为是错觉,他还没醒来,可是转念觉着不对,他猛一转头,瞳孔剧烈收缩。
第二二五章 命中的定数
苏锦和看他一眼,捂着嘴,眼泪哗就下来了。
那人眼神一动,将人搂在怀里,“不哭,没事了。”
苏锦和泣不成声,他问,“你们就那么走了,有没有人想过我多难受?”
“抱歉,对不起,是我们的错。”
苏锦和蜷缩在他怀里,哭声悲怆,那是隐忍压抑的声音,却是恨不得将心都从嗓子里嚎出来。
哭了太多次,这是唯一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