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个冯婆,估计不是人。
我猛的一睁眼,追问:为什么?
“我一路跟踪她到市区,她骑着三轮车进了一个黑暗的小胡同,我怕跟的太急会被发现,所以就多等了两分钟才进到那个胡同里,你猜我看见了什么景象?”
我说不知道。
西装大叔也不卖关子,他直接说:胡同里,一个人都没有。
话说到了这里,我特么瞬间气笑了,我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直接说:这不屁话吗?冯婆早就走了,胡同里还能有人吗?
西装大叔摇头道:冯婆确实离开了,而且那辆三轮车跟随她一起离开了,但你可能不知道,那是条死胡同!前边根本没有路可走。
我停顿住了。
我不止停顿住了自己的身体,我甚至觉得我停顿住了呼吸以及恐惧。
“会不会是胡同的尽头,墙头很低,冯婆翻过去的?”我的语气从愤怒慢慢的转换为疑惑。
西装大叔摇头道:不会,这条胡同两边都是五六层高的小区建筑,而尽头是一堵五米多高的墙壁,设想一下,一个正常的老太太,能翻越五米高墙?
我没说话。
“就算能翻越五米高墙,那三轮车呢?她能连三轮车一起扔过墙头?”
西装大叔的话,让我陷入了深思之中,良久后,他不说话了,我则是说道:我在冯婆的家里,顶多停留了十分钟,她就回去了,但我这次发现她的左手并没有变得充盈,从村外回来之后仍然是枯槁状态。
西装大叔说:所以我才发短信告诉你,我跟踪失败了,冯婆根本没有去她原本要去的地方,所以我们也没办法弄清她的左手上的秘密。
说到这里,他又问:你呢?在冯婆家里有没有发现什么诡异之处?
我点头说:嗯,发现了,冯婆这个人特意在床底下埋了两块青砖,不知道怎么回事。
西装大叔一愣,又问:床底下埋了两块青砖?
沉思了许久,我眯着眼睛问:大叔,你知道冯婆这么做的用意不?
他说:有可能是准备害我们两个,小心为妙吧,现在已经露馅了,这两天小心点。
我表面上点头,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你这货就可劲编吧,看看咱俩谁更能编。
现在,冯婆,我不能全信。西装大叔,我也不能全信。
翌日,西装大叔说:冯婆应该是天天晚上都骑着三轮车出来,今晚再潜入她家一次!
我一惊,说道:我可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她那屋子里太阴森了。
西装大叔点头说:我就是这么个意思,今晚你跟踪冯婆,我去她家。
我不怕西装大叔发现我撒谎,因为时间过了一天,冯婆完全有时间可以把床底下的那两块青砖挪走,当然,这对于西装大叔来说,就是一句谎话而已。
到了晚上,冯婆依旧骑着三轮车从桑槐村的小土路中出来,这一次,西装大叔直接下楼,直奔桑槐村。
而我,则是穿上一袭黑色风衣,远远的跟随在冯婆的身后,这一次,我小心万分,每当冯婆拐弯之后,我才会快步追上去,只要我俩处在一条直线上,我就始终距离她三十多米。
我发现冯婆骑着三轮车,在市区里来回转悠,好几次都走着重复的路线,我心想,她不会是老糊涂了吧?难不成是发现了我,故意跟我兜风?
转着转着,我发现冯婆忽然骑着三轮车,径直掉头,朝着原来的道路就折返了回去,看样子是打算直奔桑槐村。
不对!
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难道她真的知道我在跟踪她?此刻我仍然跟着她,一直跟踪到了我所在的宾馆附近,看着她骑着三轮车快速赶回桑槐村的方向,我赶紧掏出手机,给西装大叔发了一条短信。
“跟踪失败,速回!”
发完短信,我就回了宾馆,刚打开房门一看,我豁然吓了一跳,西装大叔就坐在客厅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墙壁上的挂钟。
我甚至都觉得这个西装大叔,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西装大叔!
我刚发完短信,他就直接回来了?这么快?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说话时,我看了一眼他旁边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着,正显示着我发给他的短信。
西装大叔说:嗯。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进不去她家吗?”我坐在西装大叔的对面,小声问。
西装大叔那百年面瘫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愁容,他说:我终于明白这事情的诡异之处了,原来,昨晚并不是我跟踪失败,而是你暴漏了!
我一愣,心想,这不明摆着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吗?
昨晚是他跟踪的冯婆,而我在冯婆彻底离去之后,才去的桑槐村,冯婆怎么知道我去了她家?她千里眼顺风耳?扯什么蛋!
“还记得冯婆院子里养的那群小鸡仔吧?”西装大叔见我满脸不屑之色,轻声问道。
我说记得,吃人肉长大的,怎么了?
“那群小鸡,根本就他妈的不是鸡!”说到这里,西装大叔忽然发怒了,此刻直接站起了身子,双手掐腰,很是愤怒。
我说大叔先别急,有啥话先说清楚。
西装大叔愤恨的说:这冯婆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那些鸡仔从外表的长相来看,一个个都像是平常的鸡仔,但我今晚刚一到冯婆家的院子里,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