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军并没放弃,还立刻给我们分配任务。他让这两名海警联系同事,一起往深海里追,看能不能把走私船追到。
另外既然走私船刚从泰国回来,这么远的路程,它一定得找修船码头检查并小维修一番,铁军又给赵亚楠打电话,让他跟三娅刑警队一起配合,在各个渔港和码头广布眼线,试图找到偷偷藏匿的走私船。
而我们仨呢,要立刻启程,往高速赶,因为这时一定有车将私货运往深川了。
我们都没耽误,我和大嘴更是跟着铁军,一起玩命的跑出海滩,来到最近的102国道上。
这个时间点,国道上的车很少,我们足足等了五分钟,才有一辆私家车经过。
我们想让它停下来,但司机压根不理这茬,甚至看我们仨把路封上了,远远的一掉头,往回飞也似地跑了。
我们仨自认晦气,铁军还之指着我俩穿的衣服,说本来就不合身,又脏兮兮的,咋看咋像劫匪。
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也觉得真有点这方面的意思。我俩在路边蹲下来,这样能不显眼一些。
又过了十来分钟,有一个出租车出现了。铁军独自站在路口摆手,那意思要打车。
但出租司机也很警惕,本来想往铁军这边停靠,或许是我俩突然站起来要跟铁军汇合,这举动把他吓住了。
他又加速想跑。但我们可不能再放过这个机会。
大嘴还来气了,骂了句他娘的,猛地往出租车上扑去。他这股彪悍劲儿又把司机吓住了。
司机猛地一刹车,大嘴借着惯性,趴到车前盖上不说,又往上秃噜几下,最后脑袋磕到挡风玻璃上了,让上面裂开一个大缝。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我的大嘴兄啊,让你拦车,你咋拿出一副碰瓷的架势呢?
但不管咋说,出租车真停了。我们仨赶紧上车,铁军还稍微解释几句,说我们是警察,要临时征车。
司机有点懵,啊、啊的应着。我们仨看他这状态,根本没法再开车了。索性让他坐在后车座上,铁军当了司机。
我们直接奔向那个“砖厂”。守门的还是那两个爷们,他俩都认得我们。
我们把出租停到砖厂门口,铁军又让这俩爷们赶紧找出租司机,给人家一点补偿,我们仨趁空进到厂里。
我和大嘴各找到一身警服换上了,之后我们仨带好枪,坐着夏利,再次出发了。
我发现还是夏利给力,铁军开着它,速度嗖嗖的,没多久就来到高速路口。
这时这里停着一辆警车,一定是赵亚楠找来的。还有一个大货车停到路边,有两个民警正对货车司机盘问呢。
我和大嘴都误会了,以为走私车被逮住了呢。我俩更怕这司机是暴徒,都拿着枪从夏利车上冲下来,快速往那里跑。
货车司机看到我们这举动,立马吓得不行了,说话都有些哆嗦,问我和大嘴,“两个警大哥,我不就超载了么?至于这么大阵势的收拾我么?”
我察觉到不对劲了,大嘴更是爬到车上翻了翻,跟我念叨,“妈的,全是混凝土。”
我知道我俩找错人了。这时铁军已经钻到高速收费亭里去了。
我和大嘴也急忙跟进去。铁军正跟收费员沟通呢。收费员的意思,刚刚接到上头命令,对上高速的车辆进行排查,但并没发现啥可疑。
铁军直皱眉。我想的是,三娅的高速路口有三个,这是离码头最近的,但不代表运私货的卡车会选择这条路。
我跟铁军建议,“要不要换个高速路看看?”
铁军稍微犹豫一下,却没急着走。他跟收费员说,“把经过车辆的记录调出来,我要看看。”
收费员一顿操作,亭里电脑屏幕上出现一排数据。
我看记录结果显示,最近两个小时内,有五十多辆车上了高速。
铁军一条条的看着,我也想跟他一样,问题是我不知道看啥。
最后铁军指着一条记录,说这车的可疑性很大。我和大嘴都仔细瞧了瞧。凭车牌判断,这还是一辆深川的军车。
大嘴先有疑问,说这车应该最没有嫌疑才对嘛。
铁军笑了,摇摇头又强调,“灯下黑!”
我心头突然一紧,心说不会吧?难道这次走私案跟军方有牵扯?那样的话,这里的水就太混了。
而且我又想到刚接触这案子时,大维说过的一句话,深川警方一直头疼,不知道这走私货怎么突然出现的,难道是有阴兵帮着运货么?
现在我有些明白了,心说用军车运货,谁敢拦,甚至谁敢查?怪不得他们走私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觉得当务之急,我们应该跟军方说一说,不然警察找军队麻烦,这架有的打了。
我含蓄的念叨一句,铁军明白我的想法,却根本不赞同。他喊了句出发,就带我和大嘴上路了。
他又用了接近三百迈的车速,把夏利开的飞快。
过了一个多钟头吧,我们发现那辆军车了。铁军给夏利车适当减速,慢慢的来到军车后面,尾随起来。
其实我们真要开保时捷的话,就这么慢吞吞尾随一辆军车,很容易让人起疑心,但顶着夏利的车架子就不一样了。
估计军车司机留意到以后,还会笑话我们呢,或许还会说这几把破夏利还敢开上高速?
我们尾随的同时也没闲着,铁军给当地警方去电话,还说了我们当前的位置,甚至最近的服务区是哪,让警方迅速找别的车过来跟踪。
警方很有效率,在经过下一个高速路口时,有一辆皮卡上来了。它不漏痕迹的跟在军车附近,还给铁军打电话,说有他们在,我们这辆夏利可以先行离开了。
铁军又缓缓给夏利提速,超过军车。
我们一路没停歇,甚至是最快时间的来到深川某个高速路口,这里离市郊最近,也该是那辆军车下高速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