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族人看来真没打算放过我们,他们的战术还是运用得很出色,知道夜未央天未明的时段,是一天当中人的注意力和精神力最薄弱的时段,所以他们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动手。他们有几千号兵马,可以轮流休息,然后轮番对我们进行围追堵截,但是我们却连一刻钟都不能休息,就算再刚强的战士遇上这样的轮番战术,也会吃不消的。
丛林里升起了狮族的旗帜,这些弓箭手都是狮族的弓箭手,昨晚上狮族大概是没有参与追杀,所以他们养足了精神,天一亮就来袭击我们,大有要把我们一举歼灭的气势。
嗖嗖嗖!嗖嗖嗖!
利箭从四面八方尽数激射而来,附近的草丛都在晃动,不知道埋伏了多少狮族兵马。
我拼命挥舞着天邪枪,天邪枪在我手中就像风轮一样急速旋转,几乎已经看不见枪身了,只能看见一个银白色飞舞的光圈,快如闪电,搅动起四周的空气,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气漩涡。
那些激射而来的利箭纷纷被光圈弹射开去,不少利箭就像没入了漩涡之中,啪啪啪地断折,掉落在地上。
不过迎面射来的利箭实在太多,我的光圈又不是密不透风的,在掩护苏堇夏和小果果撤退之后,我也迅速收枪,闪身躲在大树干后面。
刚刚藏好身形,就听脑后传来嚓嚓嚓的声音,也不知道有多少利箭没入了树干之中。
“杀啊!”
上百名狮族士兵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左手握着牛皮盾牌,右手高举锋利的弯刀,高声呐喊,气势如虹,声震四野,震得林子里的那些鸟雀都扑棱棱地飞上天空。
咚!咚!咚!
兽皮鼓又开始敲打起来,震得大地都在微微抖动。
如同催命的音符,一下又一下敲落在我的心头。
那些狮族士兵呐喊着冲了上来,我咬咬牙,也爆发出一声怒吼,迎向冲杀而来的人群。
嚓!
天邪枪划出一道寒光,直接削飞了一名士兵的脑袋。
另一名士兵从斜地里冲上来,我扭转虎腰,天邪枪唰地收回手中,然后横贯而出,化作一道银光,将那名士兵连人带盾捅了个透心凉。
我怒吼着拔出天邪枪,那名士兵的心窝处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鲜血狂喷而出,在我拔枪的同时,整个人都向后飞了起来。
拔出天邪枪之后,我双手一抖,挽了个炫目的枪花,就像一朵绽放的冷花,在空气中一闪即逝。然后就听啊呀两声惨叫,两名士兵被我用枪挑飞起来,尸体挂在树上。
但觉身后劲风声响,我也没有回头,伏下虎躯,天邪枪回手贴地横扫而过,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森冷的半弧形寒光。
就听惨叫声此起彼伏,至少有四名士兵哀嚎着倒在地上,他们的小腿被天邪枪齐刷刷斩断。由于寒光太过锋利,速度又太快,所以当他们倒下的时候,他们的双腿还立在地上。四个士兵膝盖以下的部位都没有了,拖着半截血淋淋的身子在地上爬呀爬的,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要怪我冷酷,战场上是没有情分可讲的,生死瞬息万变,谁都会为了活命而努力战斗下去。
俗话说得好:“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如果放过了他们,他们会放过我吗?
我们若是落入九黎族的手中,剥皮抽筋恐怕都是小事吧!
所以,我们不能倒下,更不能死去,只能冷血无情地战斗下去!
自从昨夜的血战过后,一进入战斗状态,我的心就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像坚冰一样无情。我的瞳孔里闪烁着凶光,就像一头嗜血的野兽,在人群中狂冲猛杀,仿佛只有鲜血才能沐浴我的灵魂。
血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四周围拢上来的狮族士兵越来越多,重重叠叠。
我就想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除了不断地杀人,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
但是高强度的战斗让我的体能消耗非常快,血光不断飞闪,血雨不断洒落,我的四周密密麻麻倒下了数十个狮族士兵的尸体,鲜血流成河,尸骨堆成山,而我也精疲力竭,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个时候,就听扑通扑通声响,那些围困我的狮族士兵就像麦秆子一样倒了下去,血光在人群中肆意飞舞,厉亦风他们杀过来救援我了。
包围圈被厉亦风他们杀出一道缺口,厉亦风冲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冲,一边挥舞着斩妖刀,一边责骂我:“拓跋孤,你搞什么鬼,叫你半天都没反应,你一个人对敌方上百兵马,这不是活脱脱作死的节奏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我刚才杀得兴起,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反杀入狮族军团内部,所以才会被敌人团团围住了。
“快走!不要恋战!”厉亦风拖着我冲出包围圈,我们又踏上了亡命的征程。
后面的狮族军团紧追不舍,就听狮族长老粗犷的声音响起:“杀了老子这么多人,说走就能走吗?吼——”
狮族长老的中气很足,这一声怒吼里面聚满了内力,一下子爆发出来,空气中都传来砰砰的爆响之声,我们的耳膜仿佛都快被震破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就像有无数的蜜蜂在飞舞。
一股狂暴的旋风卷起落叶,那些叶子筑成了一道两米多高的墙壁,就像浪潮一样向前迅速推进,轰然冲向我们后背。
我们躲闪不及,全都被这道叶子筑成的墙壁推倒在地上,墙壁轰然爆裂,落叶满天飞散。阵土在血。
回望地面,竟然留下一道长达十米的痕迹。
说来也怪,那些看似柔软的落叶砸在身上,就像钢弹一样的疼。
一股阴风刮过,在飞舞的落叶中,一条粗犷的身影慢慢踱步而出,正是狮族长老。
狮族长老的模样生得非常凶狠,那一头如同狮子鬃毛一样的爆炸发型,更添猛兽气息。
他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魁梧雄壮,打着赤膊,挂着一件斜肩兽皮,十指咔咔作响,紧握成爪,他的指甲就像刀子般锋利,而且还是黑色的。
我挖了挖耳朵,感觉耳朵里面还是疼得厉害,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就像被人震伤了脑神经。
厉亦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睛里精光爆射:“好厉害的狮子吼神功!”
就这么一耽搁,狮族士兵再次围拢上来。
“妈的!嗓门大了不起啊!你是吃了金嗓子喉宝吗?”我指着狮族长老破口大骂。
风静静吹过,厉亦风他们愣愣地看着我,有种要在风中凌乱的感觉。
我尴尬地闭上嘴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语言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