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将止血粉倒在陶江伟的臂膀上面,陶江伟疼得一个劲地倒抽寒气。但是他的伤口实在太深,而且流血量很大,止血粉一倒在伤口上面,立刻就被血水给冲走了。无奈之下,梁清只有把止血粉倒在纱布上面,然后将纱布死死缠在陶江伟的手臂上。虽然纱布也很快被染成了血红色,不过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止血效果。
陶江伟稍稍恢复了一点点血色,对梁清说了声谢谢,垂着受伤的手臂站在边上。
梁清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我的身旁,悄声问道:“这家伙是你朋友?”
“算是吧!”我点点头。
梁清的声音很低沉,但是却像利刺一样,一字一句刺入我的耳朵。
“不知道这婴尸体内有没有尸毒,如果待会儿这家伙感染了尸毒,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梁清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里打了个突,咬着嘴唇,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当然明白梁清这话的意思,他是在提醒我,一旦陶江伟发生尸变的话,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干掉,希望到时候我能明白事理,不要出面阻拦。
我看了陶江伟一眼,这家伙瞪着血红色的眼睛,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但愿他没有感染尸毒吧,要是真感染了尸毒,我确实还有些下不了手,说来说去他还是算我的朋友吧。更何况我挺欣赏他的写作精神的,这趟他要是能够活着回去,一定会写出一本神作吧!
“好些了吗?”我走到陶江伟面前。
陶江伟抬头望着我,冒出一句:“我会死吗?”
我怔了怔:“你不还活着吗?”
陶江伟叹了口气:“我看过很多小说,知道这种邪物大多都带有尸毒,要是我感染了尸毒,是不是就死翘翘了?”
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安慰他:“别想这么多,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给自己一点信心,你一定能够活下去的!”
陶江伟露出一丝苦笑:“拓跋兄弟,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是想告诉你,如果我真的感染了尸毒,请你……一定不要手下留情!我不敢想象自己变成僵尸的样子,更不想给同伴们带来灾难!我知道,我在你们的心目中就是一个笨手笨脚的拖油瓶!”贞贞余扛。
我的胸口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只是拍了拍陶江伟的肩膀:“先别说这些了,如果感觉好些了,我们就继续上路吧!这里的婴尸太邪了……”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人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怎么了?”我扭头问梁清。
梁清铁青着脸:“妈蛋!情况越来越糟啦!瓶子里的那些婴尸……那些婴尸全都活过来啦!”
梁清的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什么?!
瓶子里的婴尸全部苏醒了?!
这里有几千个玻璃瓶,也就是说,有几千个婴尸正在苏醒。
而且,这些婴尸是要噬血的!
妈嘞个蹦叉叉,情况不妙啊!
我惊诧莫名,扭头看向墙壁上的木头格子间。
瓶子里的那些婴孩果然睁开了眼睛,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
不过我一点也不觉得他们可爱,我只感觉他们很可怕。
这些婴孩可能被施了什么邪术,所以才会变成噬血魔婴。
什么人这么变态,居然对婴孩下毒手?
这种令人发指的手段,用“丧心病狂”都不足以形容。
数千个婴尸全都睁开了眼睛,数千双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感到极度的骇然,一颗心紧张的仿佛要从嗓子眼里面飞出来。
试想想,满墙壁密密麻麻的眼珠子是一幅怎样骇然的画面?
更何况,这些眼珠子还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你,这他妈的简直是无法言语的恐怖!
“跑!快跑啊!”梁清拉了我一把。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跟着人们往前跑。
跑了没有多远,就听乒乒乓乓的声响不绝于耳。
我们惊恐地发现,那些婴尸在玻璃瓶子里面挣扎,一个又一个玻璃瓶子从格子间上面滚落下来,在地上摔得粉碎,就像在放鞭炮似的,接连不断地传来爆裂声响,血水跟着碎玻璃四散飞溅,整条回廊里面都弥漫着恶心的尸臭气息和刺鼻的血腥味儿,再加上阴风一吹,那味儿满天满地的飘荡。
而那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却像是魔鬼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敲击在我们的心头。
噬血魔婴活过来了!
数以千计的噬血魔婴全部活过来了!
一具又一具的婴尸破瓶而出,就像蜥蜴一样地趴在地上。
放眼望去,前面的回廊里面全是匍匐的婴尸,密密麻麻,就像无数的肉球,铺满了整条回廊。
再回头看去,后方也是同样的景象。
数千具婴尸将我们困在回廊中央,我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突然间,啼哭声大作:“哇——哇——哇——”
数千具婴尸同时咧开嘴巴,嘶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