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接过诗画,颊面染起淡淡笑容,端庄大方,赏析道:“皇上书法,世上少有人及,画作更是堪比古来大家,配上妹妹这诗、这貌,当真是珠联璧合、美不胜收,定然为后世赞誉。”
这赏诗会是孝珍太后带头搞的,若是这诗画真能记载流传了,她亦能添上一笔书香美名,是以笑得合不拢嘴,寒腿也不痛了似的。
余光将孝珍太后面容尽收眼底,淑贵妃缓声道:“这首《桃踪》,倒是让臣妾想起宫中流传的一首无名诗,与桃踪意境倒是有两分相似。”
淑贵妃启唇吟诵:
“折柳摘花桂树下,花作颜色柳作腰。秋霜冬雪颜色变,莺莺燕燕飞凤巢。”
淑贵妃吟诵完,自然能迎来三三两两妃嫔称赞。“这两首诗确然相似呢。”“是啊……”
但,孝珍太后听了却脸色一变,春风化作阴云,骤然失了雅兴,对梁荷颂那首诗更是看都不愿再看一眼、只字不提!仿佛恨不能今天没有发生过此事般!
气氛骤然沉凝!
淑贵妃优雅落座。厉鸿澈所有响动听在耳中,未动声色,让人去了披风来,给梁荷颂披上。“你最近身子要紧,尤其要注意,莫着凉。”
厉鸿澈对梁荷颂的关心恩宠,引来席间众女暗暗侧目,都暗暗体会着那句“身子要紧”的深层含义。
梁荷颂只觉那些视线刮在身上,跟匕首一般锋利!好在她皮骨皆厚,不至于刮伤。
孝珍太后说有些乏,剩下的几个才人就不必再诵读了。今年赏诗会多加了一项内容,太医院藤九的得意宠徒莲儿,为众女调配了一道养颜的玫瑰花露茶。
其实这是藤九所创,是莲儿先拿来讨好太后了。
茶上,各人端杯品尝。
茶水清澈可见底,微微泛着绯红。梁荷颂端杯瞟了一眼,唇角蜷了一丝笑容看了给她倒茶的莲儿一眼,后,将茶饮了一口。
莲儿见状心有胆怯。之前在门口她说闲话,正好被梁荷颂撞见,暗暗有些担忧。
赏诗会差不多结束了,正要散席,忽然——
“啊,我……”梁荷颂轻呼了一声,虽然没有高声,却娇容微微扭曲,让人心疼。
“哪里不适?”厉鸿澈忙照看。
“肚子……疼……”
藤九立刻被招来,给梁荷颂把脉看诊。
“藤太医,我身子如何?”
藤九一张老面凝重略带惶恐。他根本没有把出丝毫问题!但是,看曦贵人的这状况,显然……他若说没有任何状况,便是当众得罪正得圣宠的曦贵人……
不妙!
梁荷颂: “藤太医,我的身子可还好?”
尉迟香言急道:“是啊,曦贵人身子到底如何?你倒是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