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那一地的鸡毛和鸡骨架,粉衣婢女纳闷儿,捅了捅黑猫僵硬的腿儿,扯了扯它胡子,见它一点反应都没有,确实是死透了:
“都成了这样儿了,竟还把鸡给吃了……”
两人拿着铲子、提着贤太妃的尸体,拐到玉福宫最偏僻的那几间屋子外的小花坛里,把死猫口袋丢在一旁,开始专心地刨坑!
“刨快点儿,埋深点儿,恐怕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搜!”
两人刨得专心,没注意都那一旁的布口袋的响动——一只黑猫脑袋从袋子口探出来。贤太妃偷瞄两人一眼,然后撒腿就跑!!
“猫、猫跑了!”太监大惊,忙去追。“小畜生,居然诈死!”
粉衣婢女一想,忙让太监别追。
“跑就跑了!一会儿若是搜,正好搜不到!反正那小畜生又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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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宁宫。太后终于缓过了气儿,将众妃嫔瞄瞪了一眼,最后落在梁荷颂身上,虚弱无力的眸光浮现一抹久经磨砺的厉色。
“曦贵人,哀家听你今早去乾清宫拦了圣驾,说太-祖-皇帝托梦给你,大斥了后宫,可有此事?!”
梁荷颂起身,行礼跪,低眉潜首。“确有此事。”
“荒唐!”
啪一声拍了桌子,孝珍太后才斥了两个字就气得直咳嗽,贺舍忙去拍背顺气。
“你……你还不快跪下!前日你因为一只猫儿惊动了整个太医署,又将玉福宫的奴才打得个半死,让皇帝不得早朝,这就罢了,哀家都未与你计较,今日你竟公然拦了圣驾,还口口声声说,太-祖-皇帝托梦大斥后宫!你倒说说,是斥的谁?!你……”
说着她又咳嗽起来,淑贵妃忙拿出一小瓷瓶来,递过去让孝珍太后闻了闻,孝珍太后才顺过气。
梁荷颂低首缓声说道:
“太后息怒。惊动太医署,是因为臣妾感念神猫丢失,太过心痛而性命垂危,至于发落奴才时,臣妾尚未清醒过来,并不知情,都是皇上的旨意,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都是皇帝的旨意,不关她的事。孝珍太后哪里听不出她的意思!
“一口一个皇上,一个口一个太-祖-皇帝,你眼里可还有哀家?!是哀家待你和善,你就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竟敢以托梦之说来妖言惑众!”
孝珍太后平素虽然和蔼,但发起怒来也不比当年雷厉风行的端敬太后差,甚至更有一股柔中带狠。可是让众女子惊奇的是,曦贵人竟然并没不害怕似的。
梁荷颂缓声说:“臣妾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孝珍太后长甲放在了凤印上,怒看梁荷颂。淑贵妃、珍妃忙抚慰太后,做和事老,尉迟香言坐在末尾几座上,想说话,但插不上嘴。
孝珍太后冷看梁荷颂,面色不留情:“后宫的戏码哀家看了几十年,什么幺蛾子没见过,可如此荒唐大胆的哀家还是头一回看见!最近连宗人府都对后宫之风颇有微词,若哀家再不管,这后宫就没有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