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走后,张力心中有些烦闷,便走出了屋子,来到后院之中。
刚才好像若晨小姐来过,也不知她看见自己与柳如是如此这般,会有什么想法?
一进后院,果然张力一眼就看见了花厅之中的若晨。
若晨依然穿着那件红色小比甲,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花厅之中,想着心事。
张力的脚步声很轻,不过若晨还是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
‘你来了?‘若晨微微蹙眉道。
张力点点头:‘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这里很冷,你还是回屋休息吧。‘
若晨摇摇头:‘我睡不着,想一个人待一会。‘
张力走上前去,坐在了若晨的身边。
沉默良久,若晨终于开口道:‘我先前忘记了一件事情,本来想折返回来跟你说一说,结果撞见了你和如是妹妹……‘
张力苦笑一声,缓缓地道:‘我答应过她的外公,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如是都没有告知。‘
若晨先前听说过若晨外公的事儿,不过并未深究,现在听张力这么说,不由得来了兴致:‘什么事情?能跟我说说吗?‘
张力便将当日即墨县城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若晨。
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说完之后,若晨一阵唏嘘:‘想不到还有这等事情,如是妹妹的生世也真是凄苦。‘
张力既然说出了事情的原委,便不想过多地在若晨小姐的面前说另一个妹子的事情,于是岔开了话题:‘你先前说折返回来要说什么事情来着?‘
若晨收敛住心神,蹙眉道:‘先前成国公府小公爷朱永安来到南京的事情,想必你也知晓了,那天他还来了南郊工地的。‘
张力点点头,道:‘他来这里,总归是打你的主意呗。‘
若晨眉头蹙得更深了几分,小声道:‘昨日我收到了消息,说朱永安已经回京了。‘
张力一听这话,有些吃惊:‘啊?这么快就走了?‘
旋即张力一脸喜色地道:‘这不是好事么?‘
若晨摇摇头道:‘听大哥说成国公向父亲施压,父亲已经答应会郑重考虑他和我的婚事,他急匆匆地返回京师,估摸着是去见我父亲了。‘
张力脱口而出道:‘成国公?朱纯臣?‘
若晨一愣,瘪了瘪嘴:‘你这人真是的,成国公的名讳,是你能叫出口的么?‘
张力讪讪一笑道:‘呃,也是。‘
张力不由得暗自琢磨起来,这小公爷他爹朱纯臣在崇祯朝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好像最后崇祯上吊之前,还下手谕让他总领内外诸君,辅佐太子!
朱纯臣简直就是崇祯皇帝的托孤之臣,可见其非常受皇帝信任!
若晨见张力脸色有异,叹了口气道:‘我祖父前年去世之后,英国公府便被成国公府比了下去。成国公在前年获得了太傅之职,一时间风光无限,实在是勋贵中的翘楚。‘
一听这话,张力不由得暗暗心惊,卧槽,这尼玛朱永安的老爹太硬了!
所谓‘三公‘者,太师、太傅、太保而已,这太傅可是位极人臣的职位了!
这可是大boss,现在自己根本不可能够着!
一时间场面有些沉默,张力和若晨两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张力开口道:‘这些事多想无益,我首先考中本次恩科才是正理。‘
若晨一听这话,也点点头道:‘国朝首重科举,若你能考中两榜进士,也不是没有机会……‘
看来一切还是要靠科举,无论如何,必须考中进士!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张力亲自将若送回厢房之后,这才回到自己屋中休息。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张力起了一个大早,吩咐高元良通知所有高层人员来医馆会议室开会,自己也早早来到医馆会议厅中,等着众人。
不多时,方以智、康兴安、严郎中、李夫子等人都来到了会议室中。
张力将自己要离开南京,赴京师赶考的情况跟大家说了,然后细致地分派了各人的职责。
这些事都是张力一言而决,众人依言而行,会议最后,张力将方以智留了下来。
等人全部走完以后,张力看着这位后来大名鼎鼎的才子,躬身一揖,朗声道:‘先前南郊工地之事,在下突然晕倒,后面收拾首尾之事,多谢密之兄了!‘
方以智还了一礼,连忙道:‘力兄与我不分彼此,先前那点小事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