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是职方司员外郎顾大人呢!‘
‘顾大人果然老迈了,没察觉出吴主事的犯法之事……‘
‘顾大人麻烦了,下属吴主事做出这等事,他也不好向上官叶郎中交待呀!‘
张力立刻便明白了,职方司一把手自然是徐静萍,二把手就是眼前这位顾大人,而吴主事乃是更低级的官儿。
张力正要提示徐静萍如何处置,哪知道徐静萍竟然开口了。
‘顾大人无需自责,本官心里有数,这职方司的蛀虫么,只有吴主事一人!‘
顾大人一听这话,连忙感激涕零:‘叶大人明鉴,叶大人明鉴呀!‘
张力心中顿时给徐静萍点了个赞,妹子,这一拉一打的功夫,看来你深谙此道呀!
本少爷算是看出来了,假以时日,恐怕进内阁的是你呀……
徐静萍微微一笑,看了张力一眼,眼中带着无限的柔情,似乎在说,看吧,我也不错吧,会当官吧?
一时间,职方司大厅中‘捡肥皂‘的气氛,甚嚣尘上!
顾员外郎年纪大,却也不是日子活到狗身上去了之人,眼前这叶大人与张大人,明显是熟人啊!
他快步走进了里屋,将张力的公事文件拿了出来,递到徐静萍手中。
顾大人又‘机智‘地对厅内众官道:‘大伙儿快去刑部写证词,别磨磨蹭蹭地待在这里!‘
众官儿一听这话,立刻便懂了,恐怕有‘内情‘呢!
大伙儿连声应诺,半柱香时间不到便走了个一干二净。
徐静萍扫了一眼公文,淡淡地道:‘以后宁远兵备道报上来的事儿,谁也不准插手,必须送到本官这里处置!‘
‘是!‘顾大人毕恭毕敬,心中无限震撼。
外省的兵备道,整个大明朝少说也有几百人,为何叶大人独独对这张力高看一眼?
呃,这种事,莫要打探,莫要打探呀!
照叶大人说的做就是了!
张力微微一笑,妹子,不错不错,相当给力!
徐静萍装模作样地细看了一下公文,开口道:‘顾大人,我看张大人所说的这个高元良挺不错的,这上面写着他以前还手撕过鞑子呢!‘
高元良一愣,讪讪地看着张力,少爷,这……
顾大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附和道:‘啊?是啊!是啊!啧啧,手撕鞑子,真真是一员勇将呢!‘
‘唔,高元良先前是李副将的家丁教头,后来一次外出遇见一队鞑子,一人一马追出了三百里,手撕鞑子!啧啧,不错!呃,后来这高元良陷入重围,机智地绕道蒙古,才回到大明!人才呀!‘
高元良继续看着张力,呃……有吗?
‘提拔!必须提拔!这等人才,不提拔的话,岂不是寒了大明武将之心?公文说建议授官把总?把总是什么官儿啊?‘
徐静萍还真不太熟悉这武官系统,顾大人立刻附和道:‘把总七品……‘
张力看着徐静萍,妹子啊,这七品把总也行了呀!你可千万别胡扯什么游击、副将,那官儿太大,不好操作呢!
徐静萍当然不傻,沉吟片刻:‘六品有什么官儿啊?‘
顾大人朗声应道:‘千总啊!‘
‘唔,就千总吧!你写个条子,呈送尚书大人那边报备!刚才本官才与尚书大人叙话,尚书大人邀我明日赴宴呢……。‘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徐静萍笑着看了张力一眼,淡淡地道:‘张年兄,咱们今日红庙酒楼一叙,不醉不归哦!‘
张力哈哈一笑,跟着徐静萍一起走出了兵部职方司大厅……
顾大人目送着二人离开之后,猛地一巴掌打到自己下巴上!
昏聩!
今科探花郎不是叫张力的吗?
这与状元郎叶大人可是同科一甲呢!
人家那是同年,关系杠杠地铁呀!
呃,幸好不是本官在看那公文--若是本官看到这公文,有人胆敢不夹带银票的,恐怕也要发怒呢!
好险,好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