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曦那丫头,是他唯一的徒儿,天资过人,灵气逼人,更有天下男儿都望尘莫及的胸怀,也是他这辈子的骄傲,却死在宫闱之乱,让他如何能接受,这帝家孤女,现任家主,像极了那丫头啊。
他不忍不帮。
“有您这句话,玄凌便能放开手了,九黎国库充裕,这么多年,没有大的开销,是该让天家心疼心疼了。”金源要盘活,需要大把的银子周转。
“说说看。”收拾心情,两人到也很快进入状态。
玄凌将盒子重新放好,盘膝坐在鬼常之对面,一老一小徐徐图之。
“哈哈哈,妙啊,家主,感情你这个天恩伯不过是蝇头小利,还说自己不会算账,这算盘打的比老头子都精了。”鬼常之捏着胡子,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两入账。
“九黎这么多年,在冶炼术上吃了东离太多亏,早就憋坏了,等试炼出来的样品成功,纳兰秦风就该着急让兵部大批量锻造了。”
鬼常之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像是在盘算着。
“这些年,因为冶炼术根本上,所以对矿产方面就没有储备,而且不重视,家主这算盘该是早些年就打响了,我看看账。”说完,立刻翻开账本。
“还好,我几乎把能用的银子,都用在这上头了,你算算,能翻多少倍,够金源这次周转的吗?”就算后面,可以依靠百姓自给自足,可现在,基础建设还有这个冬天的吃住用,总的先过去。
再从简,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丰字银庄,不能挪用这么大笔银子,一是太明显,二是这边还的靠这的银子运作。
算盘已经噼哩啪啦的打响,玄凌总算知道,为何那个人说,这个账房先生能算天下账了…
“够,足够还能富余不少…只是,家主这笔钱,用在东离流民身上,可是成本高,回报却…”与之前几笔买卖比起来,那就是亏本买卖了,就算有所收益,也是短时间内,不见成效的。
“无妨,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要用在改用之处,再说,不是还有您老吗?”瘦弱的身子,却说出了无比豪迈的话。
“哈哈哈,好一个千金散尽还复来。”
“那这生意就交给你了,我不会过问了,另外,这里面还的分出一部分送往东离,有些人不愿离开故土,他东离朝堂若不管,我帝玄凌既然插手了,就不能袖手旁观,尽力而为吧。”
鬼常之的手落在他的算盘上,随意拨弄着,“家主吩咐,老头子自然尽力而为,家主若能不忘今天之初心,老头子所剩余生,便给家主当个账房先生了。”
玄凌轻轻抬头,认真看向鬼常之,那个人说,此人漂泊一生,居无定所,从不停留,与母后能有师徒之缘,已是相当难得,就是当年帝家家主相邀,他也只是承若,帝家若有非常之需,他可相帮一二,他这话…
“玄凌定不忘初心。”玄凌起身,恭恭敬敬朝着对方行了大礼。
这一礼,鬼常之坦然受之,因为受了这一礼,往后,他就的停下游走的脚步,安心拨弄算盘珠子了。
“家主在帝都要动的,第一家是?”既然开始了,就只能向前了。
“千家。”玄凌坐下,用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千字。力透纸背,眸带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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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赠雁还鹅(圣子的礼物)
玄凌让金如放办的事,算日子应该是办成了,但是具体消息,还在回来的路上,估摸着还的个三四天才能回来。
这些天,帝都异常热闹,因为冬节一天天临近了。
有了成王的事在先,几位王爷面上看上去是消停了不少,只是圣子还是一如既往,这不,又借着冬节的由头,给帝府送礼了,这次送的,竟是一对活雁,这大冬天的,也不知上哪弄来的。
更重要的是,这活雁代表的意思。
男子往女方府上送雁,是作为婚事已定的信物,这哪是什么冬节礼,这几乎是昭告天下了圣子之心意了。
别说纳兰秦风听到消息傻眼了,就是天天伺候在侧的琉璃,也没回味过来。而一直暗中观察的几位,更是被这突然之举弄的摸不清头绪。
“圣子什么意思?”贤妃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好端端的,送大雁?圣子就是再糊涂,也不可能办这么出格的事,还在冬节前两天。
清歌也是目带迷色,这圣子的路数,她一直摸不准命脉,所以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母妃,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说道,你说,会不会父帝已经与圣子之间有什么沟通了?”否则,是难理解。
“不太可能,这圣上的意思,这些天,我也差不多摸出点门道,那意思,分明是在冬节的时候,要给圣子定个的,就是不知是正还是…而且,一向不理事的庆妃,这次也出面了,虽然没有表现的多热衷,可…”贤妃边想边说,边说边摇头分析着。
“那就奇怪了,我这个圣子哥哥啊,果然是让人看不透啊…”
“帝府收了?”一个胡来,另一个也不清醒?这不等于私相授受了吗?这这…成何体统。
“据说,煮了,还道味道鲜美,备了谢礼到圣子府。”清歌说的平铺直叙,没什么语调,显然,还在琢磨。
“啊!”贤妃一时没跟上节奏。
“母妃,静观其变吧!”清歌叹了口气,闻所未闻,毫无头绪,异常烦恼。
而纳兰秦风这边,看着容妃精心准备的一桌膳食,早已失了胃口。
“圣上,好歹用一点,这些…”圣子出岔子,容妃自然高兴不过,可是她这好不容易盼来的人,亲手备下的吃食,都白瞎了。
“孤近来胃口不太好,改日吧。”连应付都没什么心思了,纳兰秦风起身,“张敏,走吧。”
容妃这时候,也不敢撒娇留人,只能万般委屈的将人送出去,人走后,脸色立马一变,又是喜,又是怒。
“去,告诉齐王,这两日乖觉点。”招来心腹,悄声说着,扭身回屋了。
纳兰秦风离开容妃的寝宫,一路龙轿都弃了,想在冷风中走走,“大雁…圣子可真是别出新裁啊!”
额…张敏一旁小心伺候着,暗示宫人们保持一定距离跟着,旁边还有个侍卫统领,到也不怕圣上安危。
“他这是做什么?向孤示威?还是提醒孤?”纳兰秦风的表情,可谓相当精彩,显然,他也没琢磨过味来,或者说,不相信圣子有如此大的胆子,扭头看了一眼赔笑的张敏,又看了一眼光旭,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