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整个帝都,都在共享头顶这一片瑰丽。
“烨,她那里整的这么多花火?”看的眼睛都有些累了,从未见哪家这么放的!
圣子府内,纳兰胤烨正眯着眼看着天空,他这个因遇刺中毒的圣子,特许不必入宫参与年宴,也不必去请安,其实,就是冷了他。
听说太后回宫了,按说,只要他能走,都是要去请安的,如今也一并免了,也好,哪里的热闹,从来都与他无关。
“琉璃,给母妃的东西都送到了吗?”
“回主子,奴婢亲自送的,娘娘能体谅主子,娘娘交代,让您仔细自己的身子。”琉璃从宫里回来,忍不住打听了一句,今晚年宴,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去了,连着清歌都出席了,圣上特意让她坐在自己身侧,这是给她撑腰了。
可圣上怎么就忘了,还有她家主子,这也是他的骨血,是九黎的储君啊!
琉璃的不平,也只能压在心底。
“恩,端,这酒不错,来,这等夜景,是该有酒伴酌。”从外头进来,屋子里的暖意让人舒服许多。
听着不断的噼啪声,慕容端举起酒杯不客气的饮下,他们两最近是没好好喝一杯了。
“丹子阁的雪峰陈酿,也只有这个时节喝着,味道才是最地道,要是林渊在,咱们三个,喝个痛快一醉方休也是不错。”慕容端喝完咂巴着嘴感慨一句。
杯子还没放下,就听的一声轻快大笑。
“有人这般想本公子,本公子怎能不来,雪峰陈酿哪里够,得配上这青湖里的醉鱼才是最恰当的好。”随着声音而知的是一个翩翩公子,不过与这帝都的公子哥有些不一样,身上多了一股子江湖客的豪迈之气。
林渊,丹子阁真正管事的,纳兰胤烨这个楼主,不过是个咸鱼,没办法,谁让他分身乏术,还的忙于朝堂。
“好家伙,你什么时候到的,我这信可是没去几天。”慕容端眼带笑意迎了上去。
“心有灵犀啊,知道你们需要,我这就提前动身了。”林渊一贯的轻快言语,还是熟悉的味道。
“我要的东西,可带来了。”纳兰胤烨抬头一笑,开口就管人要东西,好不客气。
林渊几步跨过去,抖了下衣袍,“阁主大人,你一声召唤,小的哪敢不从?这不日夜兼程,披星载月给你送来了,可我这刚进门,你也先容我热乎热乎,喘口气再说啊。”好生不知体恤,交友不慎,不但要替人家打理阁中大小事务,还的跑腿兼寻宝。
这年头,做人难,做纳兰胤烨的友人更难。
“等等,你们…烨,你早知道他今天要到,不仗义,还瞒着。”好家伙,感情他这瞎操心。
纳兰胤烨面对指责,毫不放在心上,亲手斟了一杯热酒递送过去,林渊也不客气的接过一饮而尽。
一杯热酒下肚,整个人都暖和多了。
“还是帝都城热闹啊,这个时候,各府都该用完年宴了吧,怎还在放花火,刚路上看了一路,煞是好看,好像是一个方向啊。”刚路上看到这热闹,就顺口闲扯了一句。
慕容端眼角抽了抽,热闹,也是真热闹,“知道这家花火放了多久吗?知道谁家吗?”一脸神神秘秘的。
“谁家啊?”林渊见他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十分给面子的配合着。
“放了整整一个多时辰了,这家姓帝,这帝家主人,正是咱们圣子殿下未过门的媳妇。”慕容端开着玩笑,挤眉弄眼的。
林渊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就是上次你们回来时说的那个帝家孤女,帝什么来着…帝,对,帝玄凌?回来了?怎么样,可美否?”
男人永远是直观动物。
“美不美的,反正是把咱们烨给迷的眼花缭乱了。”慕容端饮了一口酒,说的煞有其事。
“真的?你们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早点过来看看了…”
这兄弟见面,一聊到女人,好像就收不住了。
“东西给我。”纳兰胤烨本不想插嘴,这两人聊的热切,无非是想活络一下气氛,其实,没必要。
得,没趣的家伙永远没趣,将随身携带的包袱打开,小心翼翼拿出一个盒子,手还哆嗦了下,“千年寒冰,这家伙,裹了这么多层,一路带着都把人冻坏了。”花了些心血才弄来的宝贝,动作很轻。
慕容端好奇的围了上去,伸手一摸还没碰到就缩了回来。“这寒气…千年…这是传闻中的千年寒冰匣?哪弄来的?”乖乖,怪不得隔着距离都冻人。
小心忍着寒气接过,用内力崔散寒气,用一把小匕首在匣子缝隙处轻轻撬动了几下,冰匣子就挪开了。
里面是一快火红色的玉髓,玉髓体内好像还有火焰在跃动一般,红的晶莹剔透的玉髓史上罕见,如此大一块,还是活玉髓,更是不世之宝了。
“千年寒冰匣…那这个就是…”慕容端一脸惊讶,有些不太敢确定,他是没见过,只听闻过。
“风髓,传闻是凤凰涅槃时留下的舍身所化,这些神说的东西,谁也说不清真假,不过,这东西却是有它神奇之处的,带着它,能使人气血顺畅,精气得续,永葆青春太夸张,可却也有延缓衰老的功效,对身体极好。”得知她身子不好时,他就想到这东西了。
这么神奇?那不等于神物啊,慕容端双眼发光,盯着冰匣里的东西爱不释手,“烨,咱们兄弟一场,你不用这般客气。”
“滚蛋,你可受不住这个。”这东西,只有女人能用,除非他能爬回娘肚子里再换个身份出来一遭,那也没份。
说说而已,至于这么不给面子,瘪了瘪嘴,得了,看看吧,“烨,你这才韶华之年,就这般知道保养了,啧啧…”
“端,这东西,只对女人有用,烨可用不上,对了烨,这可是我差点丢了命弄来的,说说看,到底要干嘛?”信里可是没说清楚,不过,自己答应去弄,也是对这东西,好奇已久,技痒才答应的。
“等等,女人才能用…我明白了,这个家伙,前头让本公子大冬天的天没亮去给人家打野味、这回到好,大老远让你收罗奇珍异宝…等等,这东西可不是随便来的,你不会是…又扒坟了吧?”
“滚,什么拔坟说的那么难听,倒斗!说了多少次了,怎么样,考先王费尽千辛万苦为他宠妃求来的宝贝,史书上,可是有过一段的,古人诚不欺吾啊!”说起自己的家传技艺,林渊双眼发亮,容不得旁人不敬,如今,他也是偶尔手痒才下地玩上一回,自从认识这两个,他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哎!一言难尽。
“考先王的坟你也…斗。你也…”什么斗的,还不就是拔坟,考先王,那是一代雄主,千年前,曾经统一天下之人,他就后背不凉吗?
“怪我?阁主大人有要求,本公子敢不照办?”这东西,他是肖想好久了,可真没下过决心去碰那墓,这不,这次差点就没回来。
“等等,端,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什么打野味…”听这话,不对啊,林渊这才反应过来,抱歉。
这家伙,永远这样,一说到他的家传行当,就。“还能什么,问他!”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某人,真是为了讨佳人欢心,兄弟都被当驴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