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些够委屈的,而帝家这位先祖也属实是位时间少见的奇女子!
为何不嫁?都有娃了,还这般置身事外?
玄凌着实不知该如何评价,后面又记了一些有关这位先祖寻人的事,以及心情杂记。从这本手札中,玄凌也知道了前面那个书架上那些书籍的来源,原来,与帝绯色有关,与帝家先祖有关。
怪不得,祖母留下的那个盒子中,会有东离所谓巫符的记载,原来,本就出自帝家或者是,出自帝家先祖,这手札上,并未详说来路,只记载是帝绯色给的。
那帝家先祖帝绯色,到底又是从何而来?这些东西,可谓惊世骇俗了。
将手札收好,这东西,不可流传出去,玄凌的心绪一时间也有些难以平复,如果这位东离先祖没有开玩笑,那东方家与帝家,可说是同根同源了...
而她...名副其实,是两家后人,这么一想,竟是这般别扭,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当年两个分开的人,后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融合成一家。
刚才那血灵机关术...玄凌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血能启动机关钥,或者说,激活,也就是说,那传国印上的契灵,应该就是与帝家那位先祖有关或者说,与东方家最纯血脉有关。
她不就是两位老祖血脉的融合体?好吧,如果这是所谓巫神之选,所谓天意的话,她的确有些无话可说。
随手又翻了翻这个书架上的东西,不管是书,还是杂记,都有东离先祖东方宇的笔记,现在看来,应该说,也是她的先祖。
这些先祖们的事,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够混乱的,不禁想想,那年那时,是一场什么样的岁月,出的一些这样的人物,应是异常盛况空前的繁华热闹。
最终,乱世以四国并立为终结,或许,几位当时就已看出端倪,天下大势,一统江山,还不到时候,这才有了这天下赌约。
这赌约也是对自家后人的自信了。
拍了拍手,将这手札小本也拿好,环顾一周,转身抱着书桌上的盒子,她再不出去,外面的人就要等着急了。
玄凌进去有一段期间了,看着依然紧闭的祭坛,大家围着祭坛,急不可耐的转来转去,已在开始摸索机关了。
但是,最终一无所获,他们的确是摸不到的,这机关与他们见过的都不同,开始机关的是机关钥,而不是某个固定的机关按钮。
“老常,小姐怎么还不出来?”帝简焦急不已,担心玄凌,更担心她师父,虽然保住了一口气,可也是命悬一线,必须尽快想办法医治,这里条件有限。
正如天机说的,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力,总算让殷晨曦留了一口气。
只是,能维持多久,他也不好说,若是再耽搁,就不能保证了。
金如放一直在殷晨曦跟前没有离开,随时准备给他输送内力。
老常也有些着急,可是这祭坛纹丝不动,帝家隐都找不出机关进去他就更加束手无策了,除了等,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就在大家都等的一脸不安的时候,祭坛的再出发出声响,祭坛再次开启,玄凌一手抱着一个盒子,一手拖着传国印从祭坛走了出来。
“家主!”帝色上前扶人,别人不敢靠近祭坛,她可不怕。
玄凌郑重将盒子交到她手上,“收好。”自己则拿着传国印站在祭坛上,看着下面一直跪着没起的群臣,额...跪了这么久啊,她刚才忘了让起。
当然,她那抱歉的眼神是给颜老将军的,看着玄凌出来,颜铁心也松了口气,说实话,他也有些担心的。
“本帝姬今日承东离传国印,秉承东离先祖遗命,暂摄东离政权,即刻传令各军将帅、朝廷官员,明日开朝议政,如有不服者,尽可金銮殿直言。”玄凌举着传国印站在祭坛上,掷地有声。
地下官员恍恍惚惚的跪拜,聆听帝姬旨意,刚才的天象和祭坛的变化,已经让他们开始畏惧臣服,当然,这绝非是心悦臣服,毕竟,对他们来说,这个帝姬他们并不熟悉,是突然这么冒出来的,要让他们一时接受,确实也有戏困难。
所以玄凌留了话,不服者,大殿再议。
看着此刻的玄凌,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隐有君王之气,眸光流转间,君威立现,浑然天成,有些人,天生便具王者之气。
天机隔着人群,看着祭坛上静静而立的人,暗暗叹了一口气,东离,她到底还是接手了,可她为何不直接称皇,而是用了暂摄这个词,莫非她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玄凌确实有自己的想法。
“颜老将军,收编皇城禁卫军,维护城中秩序,将炫王同党一一缉拿,待明日再审,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太后余党,尽数管制。”这是玄凌以东离摄政帝姬下的第一道命令。
“是!”颜铁心跪下领令,好啊,东离帝姬果然杀伐果断,乱政先维稳,不可姑息,不可侥幸。
玄凌将最重要的事交代完,再看向那些跪着的大臣,哪些还是可用的,哪些是要慢慢清出朝堂的,看来的一番时间斟酌。
“皇城动乱,箭雨大火之下,死伤无辜百姓甚多,城中百姓诚惶诚恐,谁愿去处理善后安抚民心?”
大臣面面相觑,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雨轩刚要动,就被老缠拉住了,这是东离帝姬在处理东离之事,并非帝家家务,他们这一群人,都只是帝家家臣,此时若出面,反而对家主不好。
家主是在用事试人,家主之手腕,处理这些事,该是还用不上他们。
玄凌见没人回应,也不着急,颜老将军又要站出来,却收到了玄凌的眼神,便继续不动。
玄凌走动两步,下了祭坛,将传国印交到帝简手中。
转身看向朝臣,双手负后,居高临下,眸光所到之处,皆低下头去。
“早听闻,如今东离朝堂,都是一群攀附权贵,阿谀奉承之辈,东离早无栋梁国才,今日一见,竟真是如此吗?如此,身为朝臣,既无为朝廷分忧解难之责,依本帝姬看,这样的朝臣,朝廷也无需再用俸禄养着,今日有一个算一个,不想再为东离效力的,起身,宫门大开,即刻弃官。”
啥?她这是要撤官?撤朝廷官员?她这权势可还没握稳,就一个颜家,如何支撑一个朝廷?
“留下,不走?那本帝姬就丑话说在前头,从今以后,东离朝堂,不养闲官,不做为者,不履官职者,结党营私、扰乱朝政者、危害江山社稷者、欺压百姓者,趁早离去,否则,一经发现,安律处置,给你们一天时间,不管是自己请离的还是留下的,都望三思而行。”
言下之意,以后这官,不好当。
玄凌说完,也不打算多说,她还有事要处理。
“帝姬,老臣愿去处理城中诸事。”终于有人站出来了。
既然有人站出来,玄凌也就不客气的安排。有了带头的,就有跟上的。
东离的政权又一次落入女子手中,只是这一次和之前太后垂帘听政不同,人家是走在台面上,不是干涉朝政,是主持朝政。
谁能想到,东离这一场宫中之乱,会是这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