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鱼跑了,江惩的期待和兴奋落了一地。
难得啊,燕京市里呼风唤雨的江老板也有空欢喜的时候。
这么说可能有点夸张,但到底还是人难胜天。
他觉得挫败,刚点了一根烟才发现那个小妓女还眼巴巴的,在等一个答案。
嘿!
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江惩记不起来了,他满脑子都是钓大鱼的成就感,哪还有心思听孔叙的胡言乱语。
江惩让她再说一遍,就看孔叙眼睛里亮了起来,她生怕晚一秒江惩都会后悔,上前一步说:“江先生,我能不离开你吗?我就想跟着你,待在你身边挺好的。”
抬头望一望天,太阳高悬,似乎是没打西边出来。
稀奇了,眼前的小妓女稀奇了。
“阿惩,你这小朋友嘴够甜的。”
江惩没上来的大鱼在习宇这里接二连三的上了好几条,他旁边的水桶人…鱼满为患,旁边有人看不下去,又给他换了个新桶过来。
回头看一眼孔叙,江惩没搭习宇这个腔,他把一根烟抽完,问贺老二怎么还不过来。
不是说只晚两天吗?这都什么时候了。
习宇也不知道,贺虔这人向来不守信用,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有江惩,他一人短命就觉得大家都会短命,谁要是晚来了一会就会听他不咸不淡的陈述——“这么久还没来,那应该是开车出事,让人给撞死了。”
江惩的恶毒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他巴不得所有人都死,只剩他一个人发财。
发大财!!!
习宇觉得怪有意思的,江惩一个极具魄力的猛男总裁,身边跟着的姑娘居然诚惶诚恐的害怕,他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她都结结巴巴的。
她往后躲,寸步不离的在江惩身边守着,习宇盯着她看,她就目光闪躲的装看不见。
像个老实巴交的小女孩。
还有闲鱼竿,孔叙也找了个椅子坐下来钓鱼。
跟江惩一样,她的运气也不太好,多长时间都钓不上来一条,偶尔鱼竿动几下,提上来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孔叙无比挫败,她第一次钓鱼,只觉得无聊。
真比不上手机好玩,有这闲工夫,她都能打几把王者荣耀了。
江惩倒是淡定,二郎腿一翘,闲适的样子像个老太爷子。
“江先生,不上鱼有意思吗?”孔叙又开始摆弄鱼饵,糖葫芦似的在鱼钩上穿了一串。
“那让我去烤肉吗?我不去!”江惩回头看一眼,身后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在哪里生火烧炭。
炭生不起来,浓烟倒是一阵一阵,知道的说他们在这里烤肉,不明白的还以为他们再发求救信号。
这看起来难道不滑稽吗?
这他妈的滑稽透了。
江惩不想当钻木取火的野猴子,所以江惩在这里钓鱼。
没想到江惩的偶像包袱这么重,孔叙回头去看那几个生活的小伙伴,也没江惩说的那么丢人啊,就只是点不着炭。
“除了烤肉,我们没准备别的东西吃吗?”
江惩耷着眼皮,兴致缺缺的声音里透露着无奈:“没有。”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冰箱打开,里面的新鲜水果不断,咖啡牛奶、啤酒香槟也应有尽有,就是没有一样东西能把肚子填饱。
倒是有几个野猴子,在这里兴致勃勃的生炭。
“你今天都带什么过来了?”江惩想起孔叙来时大包小裹的样子。
衣服外套、眼镜防晒、还有我们两个的遮阳帽…
孔叙掰着手指头在哪里数,直到被江惩叫停。
都是些不重要的小玩意儿,他没兴趣再听了。
在这里钓鱼有点无聊,男人挥挥手打发孔叙去洗两个水果过来。
在这时候他无比庆幸自己把孔叙带过来了,他甚至都说这是目前为止他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没有点不着的炭,只有不努力的人,孔叙洗水果的时候看到习宇有说有笑的拎着水桶走了过来。
他把所有的鱼都放到了一起,去生炭时脱了身上的白色上衣。
眼看着那堆朽木着了起来,浓烟逐渐变小变小…变成炭火上随风而摆的一把火苗。
然后习宇过来洗手,无意间和孔叙对上眼,女人慌里慌张的躲开,他却笑着在那问:“他们笨不笨?”
“啊?”孔叙懵了一下,又听习宇说了一遍:“他们笨不笨?”
孔叙才不当着习宇的面乱说话呢,被人知道了又该受苦遭罪,骂她一个小妓女也敢乱嚼舌根子?
真是胆大!
更何况,背地里讲人坏话是要被无常拔舌头的!
孔叙不想被拔舌头,她的下辈子该是漂漂亮亮的姑娘,衣食无忧,叫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