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赶不上变化,说好了泡温泉,孔叙在房间里待了一夜都没出去。
贺虔叫了点东西吃,领着女人一起打游戏。
托他鸿福,孔叙终于上了王者,兴致冲冲的发了朋友圈后便觉得无敌是如此寂寞。
状态不好,孔叙始终面色难看,稍有一些风吹草动便会让她紧张兮兮的盯着房门看。
目露恐惧,女人的瞳孔黑的像是深渊,好像只在一瞬,她变得摇摇欲坠,风一吹就散。
贺虔问她看什么,她说什么都没看。
她只是担心,担心江惩会破门而入,拉着她的头发说她不乖。
才几天不见,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这是你新认识的野男人?他对你不错?
让你有本事一跑就是这么多天?
他会伤害她,他一定会伤害她,用漫不经意的语气,说很多难听的话。
说她痴心妄想,说她异想天开,说她白日做梦,说她一枕黄粱。
你也不看看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像你这样的女人,你觉得你配吗?
你配拥有好的生活吗?
不敢再想,如果有下辈子,孔叙一定好好生活,再也不让自己遇见江惩,也再不听他说这么多伤人的话。
她确实肮脏,也并不优秀,但…但她怎么就不能拥有好的生活呢?
肉体凡胎,谁也不是例外。
一阵之后贺虔突然开口,问孔叙怕他什么,或者说他有什么值得你害怕的?
“他有什么不值得我害怕的?”孔叙反问一句,随即自嘲一般的笑了一下。
女人她摇头长叹,说你不是我,所以你这样问我,所以你不明白。
他笑她故作高深,舀一勺冰激凌递进了孔叙嘴里。
贺虔要她快吃,屋子里这么热,冰激凌很快就会化。
“贺虔我没心情。”
“所以才要你吃冰激凌啊。”抱着肩膀,贺虔故意说的夸张:“嫌冰激凌太寒酸了?你还要我给你买飞机大炮不成?”
孔叙笑着看他,吃一口冰激凌,女人抱着毯子躺下。
她唉声叹气,忍不住出声:“贺虔,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短短一句,对于命运,她只说这短短的一句话。
然后就是叹息,她神色
麻木,痴痴看着夜色沉默。
命运多舛,从生到死,孔叙她坎坷不断。
任谁看了都唏嘘,可怜又坚韧的女孩。
下一秒是她被人扯着膀子拉起来,贺虔不让女人半死不活,神色木然。
他说你振作。
我振作不起来,迟早有一天我要回到江惩身边去的。
我躲不了几天了。
燕京明明那么大,可我还是一次一次的遇见他…
双手掩面,孔叙又一次躺了下来。
看不见脸,贺虔只听到她闷闷不乐的说:“别忘记了,等我死后把我的骨灰带走藏起来。”
“再当着我的面整这副德行,我就把你的骨灰拌狗粮里喂狗。”
居高临下,贺虔在这里吓唬人。
又一次的,他给孔叙扯起来,外面冻天冻地的,可贺虔却把窗户给打开。
外面夜色不错,他让孔叙看。
看人间大好,这一秒的畅快。
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人活的是眼前这点痛快。
孔叙,你怎么想不明白。
可女人神色哀怨,她把毯子裹紧,说的还是那句你不懂、你不明白。
只要一想到江惩,我就快乐不起来。
他已经破坏我很多个好天气了,何止是今晚。
“走吧,我领你出去泡一会。”这是贺虔沉默片刻后,突然说出来的话。
表情严肃,神色认真,卸下了眼底唬人的笑意,让孔叙明白他没骗人。
知道孔叙不敢,所以他说:“向你保证,你再不会遇见江惩。”
“你怎么保证?”因为不信,所以她不在意,问这话时女人看向窗外,像是随口说起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