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人没有应对之词。
赵佑棠知道他是老臣,可做事如此拘泥,实在叫他不喜。
“不止关乎粮食,去年国库收入三千二百万银钱,支出却达三千万,所余不过两百万两,如此下去,将来边防告急,饷银从何而出!”赵佑棠道,“你回去好好给朕想想,如何开源节流,不至于哪日还捉襟见肘了!”
华大人连忙应是。
出来后,他就抬起手,拿袖子擦汗。
眼瞅着自个儿也要到致仕的年纪了,怎么就弄出这等事?华大人满心郁闷,原本只想再做两年风光回去养老,但现在看来,要这事儿处理不好,自己头上的官帽指不定都要没有!
他连家都不敢回,连忙去了王大人府上。
王大人乃户部左侍郎,与他同朝为官,现户部有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果然华大人一说,王大人也觉事态严重,二人立时就商议起来,过得两日,给赵佑棠推荐了一个人,此人名叫何易,现任湖州知府,称他曾在三年前上过奏疏,便是提到景国财政上的改革,只当时先帝没有采用,还详细提了其中两点。
赵佑棠一听便觉这何易是有真才实学的,当下问道:“此人以前在哪里任职?”
王大人道:“那年皇上去山东,何大人曾任大庄县知县。”
赵佑棠仔细想了想,记起来了,这个何易很有点意思,只他那会儿是太子不能任用,登基后又忙于削藩,一时竟也忘了,他点点头道:“让他再上一道奏疏。”
华大人松了口气。
赵佑棠心情略有好转,见完两位大臣之后就去延祺宫。
但此刻,冯怜容并不在延祺宫里。
春暖花开,今日晴好,她带着两个儿子出去园子玩了。
兄弟两个手牵手,在前头慢慢走着,她在后面,见到有好看一些的花儿就叫珠兰给摘下来,一会儿带回去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