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昀也没胆子再说了。
等祁徽走了,陈韫玉安慰他们:“不要伤心,等明年我会劝皇上,让你们出去走走的。”
“母后真好!”祁昭抱住陈韫玉的手臂,“到时候,母后跟我们一起去。”
“怎么,不要你们父皇去吗?”
祁昭支吾。
可他们怕祁徽,她一点不怕啊,因为祁徽在她面前,从来都不会严厉的,陈韫玉笑:“你们父皇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对你们满怀期望,所以才会颇多要求,但他很疼你们。昭儿,你不记得你出痘时,皇上是如何担心的吗,一晚上都没有睡,还有昀儿,你幼时学写字,皇上不厌其烦,亲手拿着你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导。别看皇上经常考问,可背地里却叮嘱太师,太傅,说循序渐进,不要累着你们。”
两位皇子都不知此事,闻言默然,半响都笑起来。
等到午时,众人坐在一起用了午膳。
祁徽道:“都各做各的去吧,朕有事同你母后商量,你们都不要打搅,今日不用再来请安了。”
陈韫玉狐疑。
儿子女儿倒是都纷纷告退。
“出了什么大事吗?”陈韫玉担心,“这重阳节,皇上要跟我商量什么?”
祁徽却拉住她的手,牵着朝外走去。
陈韫玉便是看到了一辆马车。
“要出宫?可皇上刚才分明是说……”
“我是不让他们去,没说我们不去。”祁徽将她塞入马车,自己也坐了进来,“我们去小园山登高,别的山人多,省得麻烦,朕使人去看过,小园山的枫叶也不错,便是叫他们封山了,就我们两个人。”
陈韫玉莞尔:“那为何不让昀儿他们一起去?”
一家子多热闹啊!
是啊,热闹是热闹,但也热闹的够了,每天他回延福宫,就是看到几个孩子缠着陈韫玉,他偶尔也想清净一下。祁徽将她搂在怀里:“朕今儿就想跟你两个人,阿玉。”
男人吻下来,温柔又深情。
陈韫玉沉溺其中,抱住他的脖子。
不一会儿,好像八爪鱼一样,缠在祁徽身上。
少不得又重温一回旧梦。
祁徽给她梳理头发:“看,朕现在熟能生巧了。”
陈韫玉咬唇。
女人垂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肌肤仍如以前那样柔嫩,祁徽看着,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了下,她还是怕痒,登时缩成一团,惹得他发笑不止。
等到小园山,二人下了马车。
山如其名,不高,但山上满是枫树,从远处看去,好像燃烧的火焰山一般,红彤彤的,陈韫玉立时很有兴致,踩着石阶往上爬去。
秋风徐徐,山野清新,祁徽牵着她的手,心头满溢着喜悦。
十年,不算短,可回头看去,好像快如闪电,一转眼,他就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他笑着道:“阿玉,等下个十年,我们再来小园山,以后每十年来一次。”
“啊,那我要十年才能来登高吗?”
“当然不是,只是小园山。”祁徽捏捏她的手,“我们能一起来十次就好了。”
那他们要活到一百多岁了呢!
要是这样就好了,陈韫玉连连点头:“就这么说定了!”
祁徽沿路摘了些枫叶下来:“带回去给孩子们看看。”
“那他们要生气了,皇上跟我偷偷来登高,不带他们去。”
“有枫叶看不错了,朕亲自摘的,他们敢嫌不好?”祁徽冷哼一声,“你看他们敢不敢说!”说着又摘了几片最红的下来,放入袖中。
这会儿简直像个少年,陈韫玉莞尔。
快走到山顶的时候,女子体力差,她到底走不动了,停下来歇息。
看她香汗淋漓的,祁徽抬头看看石阶,微微弯下腰道:“来,朕背你。”
陈韫玉一愣。
“快上来,又不是没背过。”祁徽道,“朕背你去山顶。”
男人一直没有疏懒,骑射功夫不曾落下的,后背很是宽阔,陈韫玉慢慢趴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皇上要是累了,说一声。”
“不累,你那么轻。”祁徽把她往上托了一托,“你得吃胖点儿。”
“不行,胖了就不好看了!”陈韫玉决定要一直保持自己的美貌。
早些年,有大臣曾建议他广纳后宫,被他严厉斥骂了,外出时,也有姑娘投怀送抱,可他全无兴趣,陈韫玉在他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看的,她是他世界里的太阳,再不需要别的光芒。
不过陈韫玉似乎还有些担忧,总是会注意自己的样貌。
就让她这样罢,为自己永远盛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