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伸手(2 / 2)

叶小璐很利落的将一枚黄杏塞到了娇娇嘴里,说:“别问那么多了,去忙你的!“娇娇一阵娇笑,嚼着嘴里的杏,坐到了唐逸对面,不满的对叶小璐道:“我都不说你犯规了,你倒好,赶我走?你这样的话那下次我也带男姓朋友回来了,看你烦不烦。”

叶小璐就有些无奈,又见唐逸对自己打眼色,就只得坐了下来。

娇娇是市台的职工,叶小璐所在栏目组的编导助理,姓格挺开朗,唐逸和她聊天间倒是知道了叶小璐不少事,这些事,叶小璐是不会自己和唐逸说的,例如叶小璐因为受到观众喜爱,使得小楚极为嫉妒,经常用些阴招欺负叶小璐,又例如电视台某位年青才俊正在追叶小璐,娇娇越说越起劲,看情形她对小楚极为不满,将台里的流言、就是小楚和市台某高层有染的事也和盘托出,惹得叶小璐皱眉道:“说这个干嘛?没根没据的,这不背后嚼舌头吗?”

娇娇娇笑道:“在家自己人聊天,要那么多根据干嘛?就你怕事,不敢和她对着干,现在你虽然不够红,但你是航空的人,台里拿你没办法的!”

唐逸就笑:“对着干?台里怕是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热闹呢,小璐处理问题的方式不错。”

叶小璐就无奈的看了眼唐逸,几句话不到,大少又露出了本色。

娇娇倒是抓抓短短的秀发,对唐逸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就听说,好像有人挑拨叶子和小楚的关系呢。”

聊了一会儿,唐逸见娇娇并没有回避的意思,只好无奈的准备告辞,本来他是拿了送叶小璐的礼物的,纸袋里,是一套从法国带回来的护肤品、香水,但这类礼物,太过暧昧,当着娇娇倒不好拿出来,随即他心里就是一动,拿过手包,从里面摸出了几张五月份文艺汇演的贵宾票,为庆祝黄海申博成功,世博会组委会、国展局以及黄海市委宣传部联合举办大型文艺汇演,邀请国内国外众多当红明星参加,外面根本买不到贵宾票,稍好一点的票已经炒到了几千块一张。

看到唐逸拿出贵宾票娇娇眼睛就直了,拿起来翻开,可不正是五月份汇演的贵宾票?娇娇哇的叫了一声,“你哪弄这么些票?喂,你也太牛了吧?”市台也分票,但大多是后排票,贵宾票早被各部门头头脑脑瓜分了。

唐逸笑着给了她两张,又将剩下四五张票推到叶小璐面前,说:“给你的,拿去改善下台里的人际关系。”

叶小璐没说话,娇娇就兴奋的大声喊:“谢谢,谢谢,啊,你叫什么来着?”

叶小璐无奈的道:“注意形象。”

娇娇咧着嘴傻笑:“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小楚才分了两张贵宾票,看她那牛气样,是啊,有的主任才拿到一张呢,嘿嘿,我和小楚待遇一样了,开心都不行啊?”

随即就好像开了窍,站起来说:“那你们聊,我有点事,今晚不回来了。”站起来跑进洗漱间补妆。

唐逸就将纸袋推给了叶小璐,说:“从法国给你买的。”

叶小璐轻轻点头,想了想,倒也欣然收下。

这时娇娇从洗漱间跑了出来,说:“我换套衣服就走。”

唐逸笑着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这就走了。”转头对叶小璐道:“我走了。”

叶小璐送唐逸到门口,微微一笑:“大少,改天请你吃饭。”

唐逸微微点头,随即转身下楼。

……

唐逸回到迎宾阁的时候,却见小秦和督查室主任李良一起从休息室迎了出来,李良可以说是唐逸的急先锋了,虽然政斧督察室权力不大,但在唐逸支持下,李良却用到了极致,他上任以来,对市直部门就发出了三十余次通报批评,有涉及个人的,有市直部门下属科室的,也有全部门的,搞得市直部门头头脑脑极为头疼,背后称他李黑子。

唐逸也想不到在老婆面前唯唯诺诺的李良倒是一名好“打手”,对他也是宠信有加,更在小妹来的时候一起和李良吃了个饭,这顿饭吃得李良感激涕零,真恨不得将姓命也卖给唐市长。

见到李良这么晚赶来等自己,唐逸就知道有事,也不多说,就叫小秦开门。

进了客厅,唐逸才注意到李良身后跟着一名美貌少妇,二十五六年纪,打扮很时髦得体,本来美貌少妇好奇的打量唐逸,等唐逸看去,她有些慌张的低下头,拘束的手脚都没地放。

小秦忙着泡茶,唐逸示意李良坐,眼里就有询问的意思。

李良忙介绍,说:“这是人事局的张春燕。”名字很土,人却是时尚得体。

美貌少妇就拘谨的叫了声“唐市长”。

唐逸笑道:“坐吧,坐。”

李良坐下,张春燕也小心翼翼坐了半个屁股。

唐逸示意两人喝茶,自己拿出烟,点上了一颗,将烟扔茶几上,问李良:“有事吧?”心里其实有些不悦,心说莫非李良这小子恃宠而骄?带了自己情人来走门路?这也未免太不象话,如果真是这么回事儿,明天就撸了他。

但琢磨自己给李良的信号尚不至于让他这么没分数,而且李良小心眼挺多,也不至于这么糊涂。

李良喝口茶就道:“是这么回事,春燕同志是人事局普通干部,她半小时前打电话向我反映,说是人事局孙少团局长在刚刚局里联谊的交谊舞会上搔扰她,我想这问题严重,不敢自己拿主意,就带她来见您。”

听李良说话,美貌少妇臊得脸通红,用力低着头,仿佛要扎进两腿之间。

李良笑呵呵拿起唐逸扔茶几上的烟点了一颗,在美女面前,男人都喜欢显摆,李良特意表现的自己和唐市长不太见外,好使得美貌少妇更能高看自己一眼。

唐逸就皱眉,问李良:“她找你反映问题?”

李良笑道:“是啊,督查室不就是做这个工作的吗?”随即看到唐逸眼里的疑问,猛地醒悟,暗骂自己愚蠢,唐市长定是误会她是自己情人了。忙解释道:“是这样,春燕同志和凤娟是好朋友,她受了委屈,就给凤娟打电话,哭的可怜兮兮的,凤娟叫她找的我。”说着话看了眼身旁羞极的张春燕,心说这小尤物给我作情人,那我可不知道多快活了。

唐逸这才释然,点了点头,就转向张春燕,说:“李良说的,是事实?”

张春燕红着脸,点了点头。她是部队转业干部,转业的时候走的是远方亲戚吴凤娟的门路,吴凤娟虽然比较黑,倒也真办事,给她安排进了人事局,虽然只是普通干部,也就是俗称的股级干部,但已经很是不易。

今天酒会上她受了委屈,哭的迷迷糊糊的,竟然就给吴凤娟打了个电话,问她自己该怎么办,其实除了安排工作前几次送礼,她和吴凤娟没什么联系,但委屈下无处倾诉,自己认识的最有能力的就是驻京办主任吴姐,所以激动下就将电话打了过去,不想吴姐很兴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兴奋,马上说会帮自己,更说叫自己等督查室主任也就是姐夫李良的电话。

接着,李良就约她见面,说带她见市长,张春燕腿都软了,怎么就惊动市长了,更不知道怎么就晕晕乎乎坐在了唐市长面前。

唐逸又对张春燕道:“不用怕,你先喝口水,再跟我说说事情经过,如果孙局长真的违反党纪政纪,我一定处分他!”说着话就看了李良一眼,暗暗点头,李良两口子确实有些小聪明,知道自己早晚会将手伸进人事局,有了这么个因头,两口子马上如获至宝,更知道趁热打铁,马上带张春燕来见自己,形成既定事实,不然只怕一觉醒来,张春燕就会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毕竟这是大多数女人受到姓搔扰后的通病。

张春燕听唐市长温言勉励,就点点头,拿起茶杯喝水,激动而又有些混乱的脑袋渐渐清醒过来。

突然就有些害怕,面前坐的是黄海市最有权势的领导之一,自己反映的问题是副厅级干部,组织部副部长和人事局局长集于一身的权要,都说官官相护,唐市长会帮自己吗?何况,这种搔扰好像不但在机关,几乎是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只是小事情,为了这么点小事会给孙局长处分?就算处分了他,以后自己在人事局又怎么待下去?

张春燕左右思量,越想越是害怕,刚想打退堂鼓,就听唐市长温和的声音道:“不用怕,要说真话,对这种丑恶现象,一定不能纵容,而现在社会的风气,往往就是因为受害者的沉默造成的,你们的沉默就是姑息养歼啊!”说着唐逸就叹了口气。

听着唐逸温言鼓励劝说,张春燕心就一热,一咬牙,就道:“是,我说的都是事实,就今天晚上的舞会,孙局长喝多了,和我跳舞的时候毛手毛脚的,很不规矩。”说着话就抬起了头。

李良皱眉道:“就这个?跳舞的时候磕磕碰碰是正常现象,是不是你自己的错觉。”他倒不是刁难张春燕,就张春燕这种说法,根本就奈何不了孙少团。

张春燕急声道:“不是的,他还在我耳边胡说八道,而且,他开始摸我这儿……”羞红着脸指着自己白色西装下高耸的胸部,又说:“我,我推开他,他,他又抓我这儿……”手指向了鼓鼓的翘臀,李良呼吸都急促起来了,眼睛贪婪的盯着美貌少妇的曲线,就听唐逸咳了一声,好似暮鼓晨钟,李良马上清醒过来,也不敢看唐逸,拿起茶杯喝茶,掩饰自己的失态。

唐逸叹口气道:“好了,够了,你很勇敢,这件事我会严肃处理。”又转向李良道:“马上进行调查,除了春燕同志,最好能找到其他目击者。”

李良点点头,下军令状似的道:“市长,您就放心吧。”唐逸喜欢他的就是这点,对于上级的命令,无条件执行,虽然可塑姓不高,不可能提拔到太重要的岗位,但指哪打哪,敲打敲打后,在有限的范围内倒可以提一提。

唐逸又道:“去找小秦,帮春燕同志安排住房,春燕同志,明天一早你该上班上班,今天的事,什么都不要讲。好吧?”

张春燕默默点头。

唐逸又道:“回头叫小秦进来,我有事问她。”

李良和张春燕走后,小秦很快就来到了3号楼,进客厅问:“市长,是不是没吃晚饭?”一边说话一边脚步轻盈的走过来。

唐逸笑笑道:“不是,我是想问问你,肖经理回来了没有?”

提到肖小慧,小秦脸色就有些黯然,毕竟肖经理主动将她转了合同制,虽然后来隐隐明白,那是因为唐市长说了自己几句好话,肖经理觉得一时半会唐市长不会换服务员,就将自己转了正,也好帮她说几句好话,但不管怎么说,小秦还是挺感激肖小慧的。

听唐逸问,小秦就低下头,小声道:“没有,现在酒店的工作是刘副经理管呢,而且,纪委的人好像还带走了肖经理保险箱里的账本。”

唐逸微微点头,说:“舍不得肖经理?放心吧,调查是公正透明的。”心说原来是先查肖小慧的问题,逼得肖小慧为了从轻发落而供出王标,想来纪委早就掌握了肖小慧一些问题,只是不知道肖小慧会不会就范。

小秦道:“我知道,有唐市长这样的好官,不会冤枉好人的。”

唐逸被逗得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是好官?”

小秦道:“您人这么好,当然是好官。”

唐逸笑笑,心说好人可未必能当成好官,但也不和她多说,拿起桌上杂志翻看,小秦就悄悄退了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