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的角色一直戴着面具,所以只用戴上假发套再稍微涂点口红就完事儿了, 但今天要露脸,所以化妆师花了一个小时给他认认真真地化了个妆,他困得没顾得上看化成什么样就把面具戴上了。
这会儿听洛克这么说, 南淮林突然就很想看看自己的脸到底被化成什么样儿了。
“姐, ”南淮林对正在给他补妆的化妆师说,“你有镜子吗?借我用一下。”
化妆师从随身的化妆包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镜子递给他。
南淮林举起镜子照自己的脸。
他瞬间睁大眼:“!!!”
……你谁?!
这化腐朽为神奇的化妆术,简直可怕。
“这化得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他讷讷地说,把镜子还给化妆师, “洛导,会不会……化得太过了点儿?”
“挺好的,蛮适合人物的。”洛克说,“就你刚才摘面具那个画面,等播出的时候绝对惊艳一大票观众。”
南淮林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和“惊艳”这个词沾上边,感觉非常奇怪。
洛克又说:“等会儿就从你揭面具之后接着拍,你直接念台词就行。”他转向沈冲,“沈冲,你得接词儿啊,别傻愣着。”
沈冲目不转睛地盯着南淮林,含糊地应了一声。
第二次打板,拍摄再次开始。
南淮林先说台词:“哥哥,我是锦衾啊,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么?”
沈冲这回没卡壳,两个人顺利地演完这场戏,后面的跳崖戏要去摄影棚用绿幕拍摄,不过要明天拍,南淮林今天就这一场戏,后头没他什么事儿了。
洛克一说这条过了,南淮林立即跑到化妆师那儿摘头套,满天竺过来帮着他脱戏服,他趁机悄悄寻摸费城的身影,但是到处都看不着人,他忍不住怀疑,他刚才是不是热得出现幻觉了。
“小竺姐,”南淮林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费总?”
“费总?哪个费总?”
“就……费城。”
“没有啊,”满天竺说,“我刚才就盯着你看了,你今天真的好看到窒息。”
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吗?
南淮林笑了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真的!一点不夸张!你刚才摘面具的时候,所有人都被你惊艳了。”满天竺压低声音,“沈冲看你都看呆了,台词都忘了说。”
南淮林一笑置之,没再说话。
剧组转场去下一个拍摄点,南淮林收工回酒店。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赶紧洗个澡,刚才真的出太多汗了,从头到脚都黏腻腻的不舒服,抬起胳膊闻一闻几乎能把人熏晕过去。
他掏出手机,想给费城打个电话,犹豫片刻,又默默把手机放回兜里。
回到酒店,一进房间就开始脱衣服,三下五除二就脱光光了,赤条条往浴室方向走。
握住门把手往下一压,还没来得及往里推,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南淮林顺势被往里一带,直接撞在了一具同样赤条条的、湿漉漉的身体上。
南淮林受到了惊吓,短促地叫了一声,猛地抬头——
费城!
费城双手搂着他的腰,唇角勾起一抹坏笑:“看来你很想我啊,一见面就这么热情地投怀送抱。”
南淮林一惊回神,急忙从费城怀里挣脱出来,不由分说把他推出浴室,“嘭!”地关上门,靠着墙平复因为惊吓而激烈的心跳。
费城带笑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你想吃什么?我网上订。”
南淮林深呼吸,把门打开一条缝,探着头往外看:“你、你怎么进来的?”
费城一丝不挂,大方地展示着自己精壮健美的肉体,他似乎非常愉悦,脸上一直挂着笑:“你好像忘了,这间房是我帮你订的。”
南淮林哑口无言,又“嘭!”地关上了门。
费城说:“你还没回答我,想吃什么?”
南淮林说:“你看着订吧。”
费城应了声“好”,外头就没声音了。
南淮林在门口站了会儿,走进洗澡间,倏地闻到了一股气味儿。
费城刚才在这里面……
南淮林猛地摇头,立即打开水龙头,凉水兜头淋下来,激得他打了个冷颤,却依旧浇不灭身体里升腾而起的邪火。
二十分钟后,南淮林缠着浴巾从浴室出来。
费城正坐在床上玩手机,身上就穿了一条内裤,而且还是南淮林的内裤。
费城抬头看着他:“我忘带内裤了,借你的穿穿,不介意吧?”
南淮林腹诽,你都穿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不介意。”说着,南淮林走到衣柜前,背对着费城,解开腰上的浴巾扔到一边,以正常的速度依次穿上内裤、背心和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