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萧翎羽看了看手中的野果,只觉得方才咬过野果的那几颗牙齿似乎有些发酸,便赶紧将它们扔掉了。
“你们怎么过来了?”萧翎羽问沉歌和鹿鸣。
沉歌说:“奴婢不放心你,便让鹿鸣带着奴婢进来了。”
“我迷路了,你们知道怎么出去吗?”既然他们能找过来,想来也知道回去的路,萧翎羽这会儿却是渴了,想要快点出去。
鹿鸣也看向沉歌,毕竟他跟萧翎羽一样,根本找不清回去的路了。
沉歌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她这几世也进过这片山林好几次了。
萧翎羽是骑着马进来的,他想让沉歌跟他一起坐在马上,让鹿鸣继续用轻功跟着他们。
沉歌只是一个丫鬟,哪能与他共乘一匹马,忙说:“不用,奴婢让鹿鸣带着便好。”
可萧翎羽方才看到鹿鸣分明是将她揽在身侧才能带她施展轻功的,这让萧翎羽心里很是不舒服。“让你上来你就上来,自己多重心里没数么?你会累着鹿鸣的。”
鹿鸣立即说道:“沉歌不重,我不累。”
沉歌也说:“世子你看,鹿鸣说不累。”
萧翎羽脸一虎:“上来,我还有话要问你。”
沉歌走过去,牵起缰绳,说:“那奴婢帮你牵着马吧,奴婢身份卑微,与世子同乘一匹马,不合规矩。”
萧翎羽哪里舍得自己坐在马上,她让牵着马在下面走。不过她说的也对,若是真让她同自己一起坐在马上,被别人瞧见了,于她也是不好。
“那你上马来,待到快出去的时候再下来来。”说着,萧翎羽便从马背上跳下来,示意沉歌先上去。
沉歌更惶恐了:“世子,这真的不合规矩。”
萧翎羽睨她一眼:“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让你上去你便上去!”
沉歌坚持不上马,萧翎羽把她扔上去,她便从另一侧滑下来,后来萧翎羽没了办法,干脆让她牵着马,他们一起往回走,鹿鸣也不用施展轻功,便跟在他们身边慢慢走。
马儿不用载人,走的很是悠闲,萧翎羽忽然问沉歌:“为什么我隐隐觉得,你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沉歌心中一个激灵,表面上强装镇定,同萧翎羽装傻道:“啊?有么?奴婢这么厉害吗?”
“先前父王诈死,连新皇都骗了过去,可你却笃信父王没有死。还有在山庄,你不懂医术,却知道素溪的母亲病得严重,命不久矣……”其实不止这些,生活中沉歌做的许多事情,都让萧翎羽有这种感觉。
还有方才她阻止他吃野果时说的那句话,真的是她口误说错了吗?
沉歌看到萧翎羽眸中疑雾浓重,显然若是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定然无法打消他的疑虑。
前几世便是这样,萧翎羽察觉到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对她产生了好奇,进而总是时时注意她,观察她……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因为一旦开始关注一个人,无论初衷是什么,都很有可能会喜欢上对方。
沉歌不想这么早被萧翎羽关注,这样会让她受到约束。
正当沉歌不知道该如何向萧翎羽解释的时候,忽然一只野兔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往沉歌这边跑来,紧随它而来的,是一只利箭。
“小心!”鹿鸣第一个察觉,立即将沉歌拽开,那支箭便稳稳地扎到了方才沉歌站着的地方。
好险!
萧翎羽脸色一沉:“是谁射的箭,出来!”
不远处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呀,我好像射|到人了。”
然后便是马蹄声逐渐靠近的声音,来的竟是萧翎星和朱缨两个人。
“这支箭是你的?”萧翎羽指着地上的那支箭,问朱缨。
朱缨知道自己闯祸了,忙下马道歉:“对不起,属下不是故意的。”
萧翎星和朱缨是一起的,他方才也没有看到这里有人,于是便帮着朱缨说了一句:“方才我们在追一只野兔,没看到你们在这里,险些伤到你们,是我们的错。所幸有惊无险,我先给你们赔个不是了。”
然后走到沉歌身边,关切道:“方才一定吓坏了吧?”
沉歌也知道朱缨肯定不是故意的,加上萧翎羽也帮着说情,便不计较了:“二公子和朱姑娘不必自责,奴婢没事。”说完又向鹿鸣道了谢,“谢谢你方才救我。”然后还不忘安抚生气的萧翎羽,“世子,奴婢没事的,你不要生气。”
既然沉歌不打算计较,萧翎羽又看在二哥的面上,便也没再说什么了。
倒是朱缨,看到鹿鸣也在这里,不由心里有些发慌。她想到今日早晨狩猎之前,父亲暗示自己这是给她和萧翎星安排的一场相亲,让她好好表现自己。她生怕鹿鸣误会自己和萧翎星的关系,情急之中便对鹿鸣说:“你别误会,我真的只是来狩猎的……”她不想和萧翎星相亲的。
鹿鸣见她突然跟自己说话,有些不解:“你差点伤到了沉歌,你应该同她解释,”
又是沉歌?
朱缨登时不高兴了:“我方才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鹿鸣见她如此,觉得她一点都不可爱,便不想同她说话,跟着沉歌和萧翎羽走了。
朱缨见鹿鸣如此不在意自己,心中亦是十分委屈。
既然他不喜欢自己,那自己也不要喜欢他了。
朱缨因为鹿鸣生了一天的闷气,到了晚上,看到父亲回来,便赌气道:“爹,女儿想好了,女儿觉得二公子人不错的。”
朱校尉想了想,说:“女儿,二公子虽然优秀,却只是个庶子,你不在乎吗?”
朱缨鼓着腮帮道:“不在乎,便是庶子,也是宁王的儿子,女儿也算是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