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洛:“.........胡闹!她真以为自己是女侠!那欧阳卿老奸巨猾,夫人你怎么不拦着!”
说着,崔洛忙起身,往地牢的方向而去。
古月叫住了她,“大人,您不用去了,主子正在审问,小羽她.....只是在一旁帮衬。”
崔洛默了默,她自己对崔范深恶痛觉,但从未想过要伤害他,她道:“去把小羽叫上来吧,让她去汪直那里。不要再让她靠近欧阳卿半步。”
古月知道她在考虑什么。
欧阳卿要是想寻回女儿,以他的暗中势力,早就将尧羽接回来了。现如今,他身陷囹圄,又是恶贯满盈,尧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知道那些事。
欺瞒是不对的,但对有些人而言却是最大的保护。
古月现在开始觉得崔洛其实很有人情味,她道:“也好,那我这就过去。”
*
崔洛吃了一会西瓜,又去小睡了一会,顾长青和朱明礼正忙于寻找顾娴,今天晚上是去蒋家书房的大好时机。
到了下午,崔洛悠悠转醒时,一睁眼就看见萧翼正站在她屋内的窗棂下看着一本地理志。
“醒了?”他转身问。
“继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崔洛含怨道。这个人不管在哪一世,都非常喜欢擅闯她的屋子。
萧翼随意弃了手中的地理志,一手朝后,一手垂在左侧,他款步走了过来,“我来的时候敲过门,可惜某人睡的太沉,我只能自己进来了。”
强词夺理!
崔洛随意捯饬了一下自己,看了一眼长案上的沙漏,见已经快日落了,她转过身对萧翼道:“继兄有事?”
萧翼揉了揉鼻梁,“你是有事吧?你不想去蒋家密室了?”
崔洛装傻不成,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灌了两杯凉茶下去之后,方道:“现在蒋家还在重重包围之中,还是入夜再行事吧。”
萧翼并不急,他这时突然道:“蒋尚龙的案子一结,顾长青下月就要回京,你呢?”
崔洛若想回去,长信侯府一定能替她疏通关系。
她虽只是个暂代的知州,好歹也得熬个一年半载,不然她挣的功绩还不得拱手让给他人了!更何况,立朝以来,还没有当了半年官就升迁的先例!
“欧阳卿呢?他该怎么处理?”白莲/教/教/众/太多,想要彻底铲除根本不现实。控制住了一个欧阳卿,还有另外一个。
萧翼这时沉下了脸色,“我会处理,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已经将他运走了。”
“什么?!”崔洛觉得不可思议,“继兄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你把人运到哪里去了?”
萧翼没有回答,只道:“洛洛,你要知道,你瞒着尧羽是为了她好,我瞒着你也是为了你好。从今往后,世上再无欧阳卿此人,你也从未活捉过什么白/莲/教的教/主!你听见了么!”他严肃道。
欧阳卿对崔洛而言,的确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萧翼算是给她解决一个大麻烦。但,饶是如此,崔洛也想弄清楚萧翼究竟做了什么。
她正要再次问出口时,萧翼往前又靠近了一步,“小乖,别胡思乱想了,我不为了你,还能为了谁呢?别说是一个欧阳卿,换做是那个位子上的人,为了你,我也会在所不惜!”
崔洛:“!!!”几月不见,他嘴皮上的功夫更加厉害了。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
萧翼盯着近在咫尺的粉唇,想起了在京城那一幕,他的洛洛已经是十八岁了的姑娘了。他们之间蹉跎了一事,这一次他不想错过任何。
“过几日我就要回京了,我会想法子尽快把你调回去,如今工部正却一个郎中,内阁已经拟定了一份人选,其中就有你的名字。是徐大人亲自举荐的。”
崔洛就知道萧翼来冀州一趟的目的就是催促着她早日回京!
这时,她转念一想,狐疑的看着他,“继兄?.......你将欧阳卿囚禁了?为的是日后对付朱明礼,对不对?”顾娴嫁过欧阳卿,这件事是朱明礼一辈子最大的污点。也是拿捏他的一个重量级的把柄!
萧翼有时候不甚喜欢崔洛的小聪明,他每次在她面前表现出深沉也是白费,他道:“你忘了之前是怎么死的了?顾长青是谁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他掳了你之后,你就出事了,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洛洛......你别骗你自己了,你明明知道的。”
崔洛心头微寒,她每一次死后,就再也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根本就不存在灵魂出窍一说,自然也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了。
但萧翼这么一说,他是不是能笃定究竟是谁害过她?
顾娴?朱明礼?........还是顾长青?
崔洛沉默了,萧翼已经将欧阳卿转移了,她也没有法子跟他抗争。而且,她为何要帮衬着朱明礼呢?是以,崔洛没有再多说。只是,一想到顾长青可能对她下手,崔洛鼻头微微泛酸,谁也不愿意被自己最珍视的知己出卖!但愿一切只是猜测,她还是愿意信任顾长青的。
入夜之后,萧翼带着崔洛潜入了蒋家书房。
现场像是有人估计安排过,锦衣卫已经撤离,只有几个看守的差役,根本够不成威胁。
二人顺利进入了内室,萧翼吹了火折子,点燃了石壁上的油灯,不一会,当光线照亮整间暗室时,崔洛又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汪直:没有戏份的一天,杂家很焦虑!
ps:第一更奉上,晚上还有一章。
第130章 重迎贵妃 (中)
暗室之内除却奇珍异宝之外, 还有蒙尘的夜明珠,待纱布一线开, 幽明的光线如同银月, 一下子都亮了起来,再往里看还有不少有关宫廷内闱之事, 皆被人记录了下来, 甚至于还有些记录是被人及时更新过的。
“欧阳卿怎么连宣德皇后的死也颇为关注?”崔洛问。
萧翼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他的洛洛.......或许是因为当男人太久了, 已经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