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他的猫[重生] 鬼丑 2432 字 1天前

当天晚上招财就穿着邢妈妈那件有些搞笑的红牡丹毛衣,拖拖拉拉地在地上走。不知是不是错觉,每次邢应苔看见它,都觉得它眼神幽怨,似乎很嫌弃身上的衣服。

今年冬天不算太冷,气温一直在零度以上,可剃了毛也挺难受,尽管招财走路时被这毛衣绊得一拐一拐,却很聪明的没有把衣服挣脱开来。

就算邢应苔再怎么忙,在春节时也不会天天工作。当然他在家里也没什么好做的,于是十点多就躺在床上,准备关灯睡觉。

招财被厚重的毛衣缠住,动作迟缓,它哀怨地叫了一声,似乎是提醒邢应苔等等自己。

邢应苔等了,他眼看着招财小碎步朝自己走来,然后笨拙地跳到床上。

招财没有绝育,腮部发育很好,它的嘴套圆满,低头时两颊鼓起,好像生气的小孩。然而它并没有生气,它只是低头试探着踩在邢应苔身上,挪了几步后,躺在主人身侧。招财前爪一塞,示意已经找好地方要睡了。

这时,邢应苔伸手轻轻将它抱住。没抱动,他只好加大力量,才把招财抱到自己这边来。

招财睁开眼睛,灯光下,猫科动物特有的漆黑眼瞳茫然地看着邢应苔。

邢应苔伸手把招财身上的毛衣脱掉,露出招财杂色毛下隐藏的白色绒毛。

招财张开口,‘喵’的一声,没有任何抵抗。

脱下毛衣后,邢应苔掀开被子,把招财放到了自己身边。

自打邢应苔过敏后,招财已经很久没能进邢应苔的被窝了,它感激得泪眼盈盈,狂叫着舔邢应苔的手臂。

它觉得哪怕一直穿这件毛衣也不要紧了。

那一晚邢应苔搂住招财睡得安稳,却不知道凌晨左右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本来已经去世的崇善,在最近突然又出版了一本小说。有人猜这是之前崇善写好已经发给编辑、只差出版的稿子,有人却说崇善的死其实是个骗局。

真真假假,不能辨认,这一出版,吸引了众多读者的目光。

当时邢应苔还不知道,但第二天早晨醒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坐在餐桌上时父母和邢春霖频频扭头来看自己。

邢应苔问:“怎么了?”

邢春霖看了看眯眼趴在邢应苔腿上的招财,说:“昨晚小叔——”

邢妈妈咳了一声,示意邢春霖想清楚再说话。

于是邢春霖顿了顿,仔细看着邢应苔的脸色,见他没有多大的变化,才慢慢说:“昨晚,崇善的小说出版了,是一本新的小说。”

邢应苔一愣,顿了顿,他‘嗯’了一声,喝了口粥,没说什么。

邢妈妈道:“听说是最近才发给编辑的,好多人奇怪崇善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邢爸爸说:“也不一定就是人还在。当初尸体不是都看见了吗?”

邢妈妈说:“是的,所以这绝对是炒作,不用在意。崇善肯定不在……不在人世了。”

父母这话说得太直白,好像故意说给谁听。邢应苔听了两句,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

说完,邢应苔起身离开。

邢家人目视着邢应苔的背影,没人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邢妈妈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是想崇善活着,还是不想让他活着。老大总是不太高兴。何必呢。”

邢妈妈记得之前崇善和邢应苔俩感情还是很好的,就算崇善再怎样丧尽天良,十几年都过去了,人也死了,何必因为崇善曾经的错误耿耿于怀?

好比当初崇善给邢应苔留下遗产,又为什么不要?连邢妈妈这样岁数的人都在那庞大的数额下红了眼睛,邢应苔却那样态度坚决。他才二十五岁呀,这真没道理。

邢应苔只喝了几口粥就回到自己房间坐着。他坐在椅子上时,招财就迅速跳上来坐在邢应苔的腿上。

邢应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算招财踩的很用力,他也没反应。

只见邢应苔面无表情地打开电脑,看了会儿新闻后,又默默合上电脑。

招财‘喵’的一声,卷起尾巴,一错不错地仔细盯着邢应苔看。

邢应苔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然而呼吸有些急促,而且心跳得也快了。

招财整只猫靠在邢应苔的胸膛上,所以它能感受得到。招财的心也砰砰直跳,它抬起前爪,放在邢应苔胸前,眼里满是陶醉的神情。

邢应苔没空去看向来就喜欢粘着自己的胖猫,他深吸一口气,把招财放到地上,然后拿过书包,在书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的方形纸袋。

那纸袋是棕黄色的,看上去像是装照片的。等邢应苔打开后,果然倒出来的是几张照片。

邢应苔将那照片放在手心里,紧紧握住。他一手紧捏照片,起身收拾一下书包。他的表情还是那样平静,背着书包,走出房间后,对还在吃饭的家里人说:“我出一下门。”

邢妈妈急喊:“外面在下雨呢,你去做什么?”

“没什么。”邢应苔二话不说,开门后迅速离开。他并没想要带着招财一起出门,然而招财反应太迅速,在邢应苔收拾书包时就咬住拉链,躺在背包夹层内,耍赖着,示意主人如果想出门,一定要带着自己。

邢应苔撑起雨伞,将装着招财的书包放到胸前,疾步朝某个方向走去。

看邢应苔走得这么急,招财还以为他有急事要做。但走了二十分钟后,邢应苔不仅什么都没做,而且竟然越走越慢,最后停下来,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现在是冬天,还下了雨,所以路人很少。

邢应苔站了一会儿,找了个可以避雨的屋檐。他坐在石头上,把书包放在膝头,然后拉开拉链,让招财露出脑袋。

招财嗷嗷叫唤,左右巡视。它被剃了毛,只穿一件肥大的女士毛衣,突然露出头,不由打了个喷嚏。

邢应苔擦了擦它的鼻子,微微侧身,替他挡住风和雨。

邢应苔一直紧握的手缓缓张开,露出一张已经被捏的皱巴巴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