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穆仲卿缓声嘱咐着孩子们,现在,他很想尽快开这里,特别是想离开那一家人,离得越远越好。

“爹,咱不守岁了吗?”采薇问。

“不守了,孩子们都饿着呢,早点儿睡下省的难受。”

穆仲卿是个惯孩子的,哪舍得让几个孩子空着肚子守那莫须有的岁!

听了爹的吩咐,采薇和采菲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一番后,便睡下了。

然而,睡惯了柔软的绣榻,再睡这硬邦邦的火炕,还真是让人不习惯。特别是身上那硬邦邦的被子,盖在身上,既不能保暖,又很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采薇睡不着,便打开内视去看望鹦哥,见它正被关在一个生铁铸成的笼子里,烦躁的蹦来蹦去,那双曾经十分可爱的绿豆眼现在变得通红,正仇视的盯着外面,似乎想把谁撕碎了一般。

“鹦哥!”

她召唤着它,然而,鹦哥却像没听见似的,毫无反映。

采薇不禁难过起来,从前,只要她召唤一声,鹦哥就会响亮的应答,在第一时间出现。

然而现在,它却像一只注入了魔鬼灵魂的木偶,对她的召唤毫无反应,那双绿豆眼里,满满的都是仇恨的火花,在没有往日那欢快跳脱的模样了!

“鹦哥,你等着,我一定会灭了天机子,一定会救你的!”

她默念着,尽管鹦哥听不到……

……

第二天一大早,采薇一家早早就起来了,因为今天就要回镇上去,然后直接进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所以,穆仲卿夫妇和孩子们洗漱后,一起去向大房一家辞别。

到了大房时,穆连奎和穆白氏刚起来,因为昨天他们的宝贝孙女被辱一事,俩老的情绪恹恹的,一见到他们,就说:“昨儿家里出了事儿,大伙儿睡得晚,所以今儿都还没起呢,早饭也还没做,你们自己回去吃吧。”

穆仲卿听了,冷笑道:“我们一家子不是来吃饭的,爹娘忘记了吗?儿子今天就要进京去了,所以特意带了妻儿来与您二老辞别。”

穆连奎和穆白氏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老二一家就要走了,他们虽然不喜欢穆仲卿,但是还是做出了一副慈父慈母的样子,嘱咐了他们几句。

穆仲卿安静的听完后,对他们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带着妻儿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踏出大房的一瞬间,采薇觉得,爹这是和他们划清界限,从此再无意与他们纠葛了,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没有大房的纠缠,他们从今以后的生活,一定会非常美满的!

从大房回到自家时,一辆青幔遮着的马车正停在门口,赶车的见他们回来了,跳下车,说穆仲卿拱手道:“穆老爷,我们奉主子之命,特来接你们和主子的朋友汇合,然后一起进京去。”

穆仲卿颔首道:“有劳了!”

遂带着一家子上了车,向镇上赶去,回到家中,他们简单的吃了一顿早饭,就开始收拾了东西,只带了搬到镇上后添置的几套衣服和安老夫人赏给采薇的布匹,其余的都没有带。

采薇把张伯一家拨给了他们,让他们先带回京去,自己则要暂时先留下来,等安顿好赡养堂和酒楼之后,在赶去与他们汇合。

杜氏和穆仲卿都不放心她一个人,甚至提出要晚些日子在动身,等将来一起去京城。采薇费了好多唇舌,并再三保证,才说动她们离开。

爹娘走后,采薇松了口气,心情轻松了不少,没有了家人的羁绊,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放手,和天机子那老东西尽力一搏了。

算算时间,天机子该是在今晚或者明早到达,采薇决定,与他对决的地点选在穆家村后的大山中,以免伤及无辜,或者被人瞧见。

动身回穆家村之前,一位不速之客忽然临门,采薇听到春柳报‘律公子来访时,’吃了一惊,随后冷冷道:“不见。”

“可是大小姐,律公子已经来了好几次了,而且,他已经知道您回来了,您不见他,怕是他不能善罢甘休。”

门外那位律公子脸黑的要杀人似的,春柳并不知道自家小姐的本事,还唯恐她惹恼了门外那尊大神,惹祸上身呢。

正说着,门外忽然响起刘嫂子急切的声音。

“哎,律公子,您不能硬闯啊,这有损小姐的闺誉呀!”

“滚开——”

随着一声暴喝,刘嫂子惨叫一声,门猛的被推来了,律俊臣阴着脸闯了进来。

采薇对春柳使了个眼色,春柳会意,低着头,出去看刘嫂子了。

律俊臣气冲冲的走到采薇面前,杀气腾腾的看着她。采薇悠然的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也不开口。

律俊臣盯着她瞅了半天,不见她说话,冷笑道:“穆姑娘好本事,在下真是看走眼了!”

“喀!”

茶杯被放在小几上,采薇凉凉的问道:“律公子这话是何意?采薇不解。”

律俊臣冷笑道:“我是何意,难道姑娘不明白?姑娘是聪明人,我律某人也不是傻子,姑娘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采薇也冷笑起来,阴阴的说:“别的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有人擅闯了我的家宅,打伤了我的下人,对此,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说法,我决不罢休!”

“好,很好,姑娘既然想要说法,就请先给律某一个说法。”

律俊臣说完,一撩袍子,在采薇对面坐了下来,把一个盒子放在了两人中间的小几上。

“姑娘只看看这个,就该知道是谁该给谁说法了。”

采薇冷嗤一声,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两把被砍断的锁,正是她洗劫律家那晚,用宝刀砍断的那两把,不过,她是绝不会承认的,依旧摆着一副漠然的样子,道:“两把破锁而已,律公子想要我给你什么说法呢?”

律俊臣呵呵冷笑:“看来姑娘是敢做不敢当啊,既然有胆子洗劫我律家,为何又不敢承认?”

采薇‘嗤’了一声:“说我洗劫了你律家,你可有证据?”

律俊臣一拍桌子,怒道:“这两把锁难道不是证据,姑娘那晚刚赢走了张镖头的宝刀,我家的锁就被砍断了,试想,这世间有几把刀能砍断这么厚重的大锁!”

采薇笑道:“你也说了,这世间有几把刀能砍断这么厚重的大锁,可见,能砍断这大锁的,不止我这一把刀而已,所以,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所为呢?”

律俊臣阴笑着说:“早知道姑娘伶牙俐齿,不会这么痛快就承认下来,那么,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