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将自己的贺礼递给了她,笑着调侃说:“我要是你啊,就等大婚完了,收完贺礼再跑,现在跑多吃亏啊,别的不说,就说那套紫罗兰玉的首饰吧,那可是价值七千三百两的东西啊,人家巴巴的买了去等着送给你,偏你又跑了,岂不是可惜了东西也白瞎了人家的那份儿心思吗?”
湘云懵懵登登的说:“采薇,你在说什么?谁买了那套头面要送我了?”
采薇“嗨”了一声,拉着长声道:“还有谁,自然是理国公府的子离公子啊,你说他大男人买了这么一套头面,总不会是留着自己戴吧。”
说完,掩着嘴巴吃吃的笑起来,又指了指湘云手中的盒子,说:“我本是想拿那套东西给姐姐做贺礼的,可惜被人夺爱了,就只好拿这个将就了,姐姐可不要嫌弃啊。”
湘云终于明白了她在说什么,顿时羞红了脸,她赶紧低下头,打开了采薇送来的盒子,装作看礼物的样子,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采薇送给她的,是一颗龙眼大小的美乐珠,大小和莫皇后的那颗不相上下,橘黄色,圆润温腻,散发着柔和的淡光,细看之下,还会在珠子上看到火焰纹路的构造,当真是美极!
“采薇,这珠子一定很贵吧,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湘云抬起头,感动不已的说。
采薇笑道:“瞧你,说远了不是?咱们是好朋友,这份情谊是多少钱都衡量不了的!”
“嗯,你说得对,咱们是好朋友!”
湘云重重的点了点头,圆圆的眼睛亮亮的,似有水花……
……*……*……
第二日,湘云和莫子离大婚,穆家人一大早就前往理国公府去吃喜酒了,按例采薇这个待嫁之人不能去,只好留在家里,无事可做之下,便去空间种药了。
‘义善堂’医馆开了好多天了,并不赚钱,入不敷出都办不到,没办法,京城里的穷人太多,每日医馆里施舍出去的药材所值的银子远比赚来的银子多的多,因此,为了降低损失,采薇特意开空间开辟了一块地,专门儿用来种各种常见的药类。
长眉和鹦哥儿在一边儿帮忙,鹦哥提议说:“主人,待会儿咱们在多酿点儿酒吧,反正咱们这儿果子和花儿都多得是。”
采薇抬起头,瞥了它一眼说:“无须多酿,酒喝多了不好,既能伤身,又能乱性,还容易移了人的性情,使人堕落!”
鹦哥望了望天,说:“我是鸟。”
采薇低下头,一边干活儿一边儿说:“是鸟就该去吃虫子,待会儿中午煮鸳鸯火锅没你的份儿了。”
长眉在一边儿吱吱吱的笑起来,幸灾乐祸。鹦哥委屈的说:“主人,您不该这么对我,我要吃火锅……”
采薇说:“去理国公府看看,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有没有人整幺蛾子什么的,看到了报告给我,若是你表现得好,火锅自然会有你一份儿的,若表性不好,呵呵……”
“表现不好,就让它吃虫子!”长眉补刀。
话没说完,鹦哥已经‘扑棱’一声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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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县,逍遥山庄
这几天,达鲁管家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大汗中意的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被派去抓他的人至今生死不明,还好他探出了这女人的底细,这女人曾支持梨香院的鸨儿到岭北去开妓院,还对赡养堂的小崽子们说她下个月还会再来,由此可见,他还是有机会在抓住她的,否则,大汗定会活剥了他的皮!
不过,大汗也的确因他没抓到那女人大发雷霆了,要不是大汗的生母萧夫人帮着他,这会子他十有*已经不在了,所以,他必须集中全部精神,盯紧那个什么赡养堂,又派人去了岭北的王城盯着,连沈知县家都被他布下了眼线,他自己则盯着青县的几家比较大的青楼,甚至住在了里边,就等着那女人来了……
萨克努大汗因为采薇跑了的事儿动了肝火,甚至还打算亲自去青县等着捉她,只是没等走,宫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将他羁绊住了。
来者乃是大晋国的太子,不过,貌似现在不是了,他残了一条手臂,人也清减了许多,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南宫适的身边儿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那汉子三十多岁,表情冷漠,话也不多,但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萨克努不是会寒暄客套的人,见到了废太子南宫适,哈哈哈的笑起来,毫不避讳盯着南宫适的胳膊,幸灾乐祸的说:“怎么?太子殿下,被南宫逸那小白脸儿斗败了?”
一直高高在上的南宫适被奚落讽刺了,他的血呼唤的往上涌着,额角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忍了半天,他艰难的说:“没错,我败了,特来投奔大汗麾下!”
萨克努向后一仰,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哈哈的笑着说:“我辽丹不养没用的人,你对于本王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本王要你何用?”
南宫适说:“大汗雄心壮志,必不会满足只统治辽丹这么一方土地,大晋沃野千里,物产丰富,适愿助大汗一臂之力,帮大汗夺取大晋。”
萨克努“嗤”了一声,冷笑说:“本汗刚刚登基,辽丹内部未定,天下百废待兴,你从哪儿看出本汗要跟大晋打仗了?还是你想本王倾一国之力帮你报仇呢?”
锦重拱手说:“大汗,您英名盖世,乃是草原的金刚,是天下人所仰慕的英雄,然则大晋皇帝无礼,屡屡戏耍于您,让您成为天下的笑柄,他先将许给大汗您的安乐公主订给了南宫逸做妃子了,又将跟您有了夫妻之名朝阳公主劫走,如今换了个封号,要别嫁他人,如此种种,难道还不足以让大汗横扫大晋,一血前耻吗?”
“眼下,我们殿下眼下虽然败落,可在大晋还是有一定根基,若大汗跟大晋两军交战时,我们殿下定会鼎力相助,已完成大汗平定天下的心愿!”
萨克努森森的笑着说:“我萨克努从来就不在乎名声和面子,只要得到我想要的就好,你们的朝阳公主本汗根本不感兴趣,她换不换封号,嫁不嫁人本王不在乎,至于安乐公主,呵呵,她早晚都第本汗的女人,无须大动干戈,本汗也有办法抓住她,所以,你们两个愚蠢的家伙可以滚了!”
南宫适愕然的看着对他们下逐客令的萨克努,问:“大汗!您真的不想一统天下吗?”
他不相信萨克努会没有野心,这个野兽似的家伙,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野性,他就不信他会没有野心。
萨克努嘲讽的笑起来,带着伤疤的脸上显出几分阴狠。
“本汗有没有野心,跟你这条丧家之犬没有任何关系,你连自己唾手可得的皇位都没保住,又有什么资格来帮本汗成就大业,蠢货,下次再想借刀杀人时,选一个和你们一样愚蠢的人下手!”
“大汗!”
南宫适还想要说什么,却被锦重制止了。“殿下,多说无益,咱们还是走吧!”
南宫适咬了咬牙,一甩袖子,愤愤的出去了。刚走出王宫,南宫适忽然爆发起来:“舅舅,孤要回去,孤再也不想像丧家之犬似的被人驱逐、被人瞧不起,孤要跟他们决一死战!”
锦重冷冷的说:“殿下,我等历尽千难万险才逃出来,为了逃脱,牺牲了我们多少死士,这会儿殿下竟然意气用事,不顾大业,想要回去送死,若殿下执意要回去,就请自己回去吧,恕锦重不能追随您去白白送死!”
南宫适激动的说:“舅舅,咱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孤何尝过过这种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日子。”
锦重一边走,一边淡漠的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不想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殿下想成就的是千秋大业,必得能吃别人吃不了的苦,受别人受不了的罪,若殿下没有这份恒心和毅力,只怕能等到时机到来,自己就被憋屈死了,还何谈大业?”
他的表情始终很平静,只负着手,安静的走着,一点儿被羞辱的尴尬和愤怒都没有,仿佛刚刚被奚落、被驱赶出皇宫的人不是他似的。
南宫适似乎也被他的淡定也影响到了,走了一会儿,握着拳头说:“好,孤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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