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应了一声后,便开始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好一次,她扯到小姐的头发,但小姐并没有生气,更没有说什么抱怨的话,这下春柳放下心来,小姐这是彻底好了!
唤秋也走了进来,主子昨晚来过的事儿她知道,两个人亲热之后还是她准备的热水给他们洗澡,所以她早就知道小姐已经好了,因此没像春柳那样小心翼翼。
“小姐,姚记来给您送家具过来了,您要不要亲自去验看一下?”
“好,我梳完头就过去!”
明天就是采薇的册封大典了,她的嫁妆也制备得差不多齐了,其实,按理皇后嫁给皇帝是不需要备嫁妆的,记得她前世在书上看到过,女子嫁给皇帝,即当皇后,也会要置办一套嫁妆,但置办的花费全由皇帝家来“埋单”。
如清朝同治皇帝载淳娶翰林院侍讲崇绮之女阿鲁特氏时,阿鲁特氏的嫁妆便是宫里置办的,当时由慈安、慈禧这两宫皇太后主持,安排内务府、礼部大臣具体商议拟定;光绪皇帝载湉与慈禧太后侄女静芬结婚时,静芬的嫁妆也是宫里花钱置办的,多达六七百抬,仅抬嫁妆进皇宫便花了六七天时间。
不过,采薇可不想让皇室来置办嫁妆,她的许多宝贝正好可以这个时候冠冕堂皇的拿出来,一来自己用着方便,而来也是为了给宫中那些不开眼的看看,省得她们欺负她出身低!
“小姐,已经梳好了,您看好不好?”
春柳一手拿着一把镜子,在她身后左右的照着,以便能让她看清楚整个发髻的效果。
采薇借着她手里的镜子打量了一番,点头道:“很好!”
春柳又问:“小姐今儿戴什么首饰?”
说着,打开首饰匣子的第一层,满匣子流光溢彩的首饰便映入眼帘,采薇捡起一支万年吉庆簪,递到了春柳的手中:“就这个吧!”
待她给自己插好簪子,采薇便站起身来,随她们到前院儿去看姚记送来的家具。
这会儿,所有的家具都已经摆放在了二进的院之中,按规矩,婚前两天,娘家长辈要押着家具先到新房中安床,而大婚前一日,才会带着被褥、床单以及龙凤被等去铺床。
不过,采薇嫁的是皇家,做的是大晋国的皇后,这些民间的规矩自然也就用不上了,皇宫自有皇宫的规矩,轮不到娘家人来置喙。
家具样式新颖独特,用料不是金贵的紫檀,便是金丝楠木,那做工没的说,线条流畅有力,精雕细琢,花式都是按照采薇设计着来的古今结合,中西合璧的样式,看起来既美观、又实用!
杜氏捏着帕子,震惊的说:“都说天家富贵,果真是如此,不然凭谁也准备不出这么一套体面的家当来啊!”
娘以为是南宫逸出的木料,采薇也没跟她解释,解释也解释不清,索性就将错就错了。
窦医女也啧啧称奇道:“这家具的样式也新奇的很,老奴在宫中多年,去过很多娘娘公主的寝宫,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家具,真真的稀奇的很呢!”
刘嫂子也凑过来,对那沙发研究了半天,道:“这拔步床的靠背怎么是斜着的,真是怪哉。”
大家正说得热闹,张婶儿子忽然跑进来报:“夫人,大小姐,宫里来人了!”
来者是莫皇后派来的女官,按照惯例来检查未来皇后的身体,验看未来的皇后是否是处子、是否有狐臭、痔疮之类的恶疾,还要验看生理是否有缺陷等……
其实,女官到了册封前一天才姗姗而来,不过是来走个过程,因为莫皇后深知,不管采薇是什么样子的,南宫逸都娶定她了,她此番派人过来,是为了宫里存档,才不得不来做做样子。
宫里的女官派人来检查采薇的身体,是按照常规来的,这本就无可厚非,但采薇却非常抵触,她是现代的女子,有很强的自我心理,没办把自己脱光了摊开,让一群老女人又捏又摸,又闻又看的检查,这种事情儿对她来说是一种人格的侮辱,她无法接受,打心眼儿里抗拒,所以断然拒绝了。
那女官封皇后的懿旨而来,没成想在未来皇后这儿吃了个闭门羹,她不敢冒犯,被未来皇后拒绝后,便低眉顺眼儿的离开了。
杜氏有点儿担心的说:“薇儿,其实,让她们检查一下,证明咱们的清白之身也是使得的。”
采薇不以为然的说:“不需要,女儿自有主张!”
前几天采薇还是一副气势汹汹,随时都爆发的样子,今儿好容易好了,她也不敢太过惹她不痛快,见她执意不肯,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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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登基、大婚
寅时二刻,太子府中。
南宫逸已经起了身,正在几个太监的下更衣,中衣中裤,罗縠单衣,玄衣绛裳,襭夹。衣领双袖带着绵长又浓郁的香气,让他有一刹那的恍惚。
今儿是八月十五,是他登基的日子,也是他娶小妮子的日子。前者,他筹谋了二十几年,此时却分毫未感到欢喜,而后者,只是无意中闯入了他的生命,却让他欣喜不已,如获新生!
这等奇异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又暗自欢喜,其妙的很!
他抬起双臂,让太监为他把最外面的衮服穿好,对准了左右衣缘,系上内侧的深衣腰带,然后理顺了衣服的褶皱,最后缠上滚云纹刺绣的黼黻腰带。这一切都在静悄悄地进行,只能听见衣料摩擦的沙沙声。
伺候他的太监是母后亲自选出来的,姓杨名永,是母后的心腹之人,对南宫逸也极其忠诚,在一切服侍南宫逸的事儿上从不假他人之手。哪怕再累、再繁琐,也要一力完成。
他捧着通天冠,呆在南宫逸的头上,再给他佩上五彩绶、黄地骨、白羽、青绛缘、五采、四百首……又捧出一把长七尺的天子佩剑。
嘴里叨咕着:“今儿是殿下登基的大日子,也是殿下大婚的日子,娘娘吩咐了,叫殿下凡事多注意些,莫要出了纰漏......”
一边唠叨着,一边儿跪在南宫逸的脚边,为赤足的他穿上赤舄厚履。
这一套衮、冕、黻、珽、带、裳、幅、舄、衡、紞、瑱、纮穿下来,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而杨永也足足唠叨了半个时辰。
“今儿的大典礼数繁多,娘娘吩咐了,叫殿下先不要吃东西,免得典礼上......”
“杨永,你叫杨永是吧!”新帝南宫逸凉声打断了他。
“是,奴才贱名正是杨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