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面前,大当家的不敢再耍横了,他纠结了一会儿,气闷的说:“皇后娘娘,做我们这一行的,从来不问雇主的性命,这是行规,小的真不知道是谁让小杀您的,当日,那人不知是谁介绍过来的,一到山上,就给了小的一千两黄金,说是若能杀了您,再给小的四千两,小的一时糊涂,就接下了这活儿,但雇主是谁,小的真的不知道!”
采薇学过心理学,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见他目光坦然,没有躲闪,身子的各个部位都没有紧绷或者不自然,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便道:“找你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多大年纪?是男是女?给我详细的描述出来。”
大当家的说:“找小人的,是个大约四十多岁的汉子,方脸偏白,五短的身材,略显发胖,穿了一件青棉布的圆领长袍,腰间系了一只雨过天青色的元宝形荷包,脚下是一双黑靴,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客气的很……”
四十多岁的男人,方脸偏白,五短的身材,略显发胖,穿了一件青棉布的圆领长袍......
符合这样标准的男人太多了,满大街都是,凭他提供的线索,累死了也找不到什么。
采薇说:“你仔细想想,他的外貌有没有别的显著地特征,比如哪里长颗痣,走路带点脚儿,或者身上伤疤什么的等等……”
大当家的摇头道:“娘娘,那汉子的脸上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身上有没有疤小的也不知道,不过,他的身上有一种怪味道,闻着很香,像胭脂似的,又很臭,有一种枯骨烂肠似的味儿,总之又香又臭,香臭香臭的,很难闻!”
外貌没有特征,只有味道,这样的人很不好找,因为鹦哥的透视眼只能锁定有具体形象的,却不能锁定特殊的味道。
她想了想,说:“也罢,看在你肯招供的份上,我暂且饶你一命,不过,为了证明你说的是实话,你必须把这个吃下去!”说着,从怀里里拿出一个药瓶儿,从药瓶儿里倒出一颗药丸儿来,让长眉看着他吃下去。
大当家的一看要他吃药,吓得急忙叫道:“娘娘,您说过小的招了就放过小的的,您不能言而无信。”
采薇不紧不慢的说:“我怎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骗了我,我岂不是白白的被你耍了?这颗药,名叫腐心丸,吃下去后三十天内不会发作,三十天后若无解药,服药者就会心烂而死。换句话说,要是我在三十天内没抓到那个人,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大当家的一听,顿时不干了,嚎叫道:“娘娘,小人已经如实招认了,您不信那是您的事儿,您不能逼小的吃这种没天理的东西,万一您真的没找到人,小的岂不是要白白的去送死了?这不公平!”
采薇冷笑道:“你还敢跟我谈公平?我与你与冤无仇,你为了区区五千两金子就要取我的性命,这对我公平吗?若不是我自己会些本事,这会子多半已经躺在棺材里了,我不杀你,已经算是仁慈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不,我不管,我不吃!,坚决不吃”
大当家的看见长眉拿着药丸儿逼了过来,惊恐的嚎叫:“皇后,你别逼人太甚,逼急了老子跟你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呵呵呵…。鱼死网破?真是可笑,你太高看自己了,你在我的眼里,你不过是只蝼蚁,连只虾米都算不上,又怎么算得上是鱼呢?”
采薇像听到了笑话似的,呵呵呵的笑起来。
长眉“吱”的一声,飞身而起,落在了大当家的身上,瘦小的爪子以不可思议的巨大力量掰开了大当家的手,捏着他的下颌将那粒药丸塞了下去。
大当家的还试图跟长眉搏斗,当手刚抓到长眉的小细胳膊时,白毛虎突然冲着他吼了一声,震得整座大厅晃动起来,附近的火把都熄灭了。
在白毛虎的震慑下,大当家的不敢妄动了,药丸儿被塞进了他的口中,又被长眉往里边一送,咕噜一下咽了进去。
一下子,大当家的面如死灰,瘫坐在了地上,腐心丸、腐心丸……
采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挥手,将手中的药瓶掷给了长眉,淡声说:“给他们每人吃下一丸儿,谁不吃,就让白毛虎当即咬死,绝不姑息!”
众强盗一听,都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大叫:“皇后娘娘饶命呀,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采薇冷傲的说:“能不能活命在你们自己,不在我,要是你们能乖乖的听话,我自然会给你们解药,要是你们想耍花样,呵呵…。那就不好说了。”
“听话,小的们一定听话,请皇后娘娘指示……”强盗们大声应承着,磕头如捣蒜。
采薇道:“好,既然你们都看过那个雇你们杀我的人,就帮我确认他,我会在方圆四百里的范围内查找他的行踪,发现有可疑的人出现时,你们分头去给我确认,一经确定是那个人,便立刻来报我,等我核实确实是他后,你们就能拿到解药。”
“是、是,小的们一定尽心尽力,争取早日帮皇后娘娘找到那个杀千刀的……”
土匪们都被长眉把药喂了腐心丸,哪敢不答应,一个个的都答应不迭,恨不能现在就出去寻找。
……
这会儿,采薇觉得有点儿遗憾,早知道会有今天,前世学学画画多好,若她会画画,按照大当家说的形象,把那汉子画出来,让鹦哥照着画像去找,岂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
派出了鹦哥,采薇在众土匪强盗惊愕的目光下跨上白毛虎,闪电般的消失在了月色中。
回宫后,南宫逸还是没有回来,采薇心中失落了一会儿,便闪身进了空间,这会儿,孩子们还都在她的床上睡觉,她挨个儿的亲了亲他们毛茸茸的小脑袋,也躺了下来。
往日的这个时候,都是他们一家五口挤在这里睡的,可这会儿五口人变成了四口,她的心里变得空落落的,怎么也睡不着。
辗转了一会儿,她心烦意乱的起了身,到温泉里去洗澡。
温热的泉水浸润在她身上,让她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张了开来,一下子感觉舒服了不少。
现在的她,白皙精致,光滑如玉,生三只包子时留下的妊辰纹早就不见了,腹部的赘肉也在她的努力锻炼下变得平坦光洁,甚至还有了性感的马甲线。
这样的她让南宫逸着迷不已,常常趁着孩子们睡着后,与她整夜整夜的纠缠,探索人类最原始的奥秘。 对她的身体,他越来越着迷,总像是欣赏世间最珍惜的宝物似的,珍爱的看着她,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拥有她的喜悦和骄傲,他们常常在一起交流感受,以期达到从精神到*对最完美的契合,事实上,他们早就已经契合得天衣无缝,无可代替了,倘若换一个伴侣来做,他们谁都无法感受到这样极致的了!
当然,他们谁都没想过要换一个伴侣,对他们的眼中,彼此都是谁也无法取代的,哪怕是一时、一刻,别人也无法取代!
然而,就是这样完美契合的感情,却因为莫太后的死,出现了难以弥补的裂痕,采薇很伤心,也难过,这个错误是她无意中造成的,却产生了这么难以想象的后果!
男人是个重感情的人,她气死了他的母亲,不知道他这辈子会不会原谅她了,也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取得他的原谅……
洗完澡,采薇从温泉走出来,到榕树根儿下取了一坛子果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起来,都说酒能解忧,但采薇却觉得借酒消愁愁更愁,她已经喝了七八杯了,心中的苦闷却分毫未减,反倒更让她郁闷了,直到喝得伶仃大醉,人事不省后,那些苦闷才消弭掉。
这一醉,就是七八个时辰,醒来时,外面已经快要亮天了。三个奶包子也早就醒了,好在长眉给他们煮了野牛奶喝了,他们才没哭也没闹,喝饱了奶后,正在空间里欢快的爬着。
采薇揉了揉眉头,赶紧去洗漱了。
孩子们都九个多月了,光喝奶不行,必须得给他们提供足够他们身体成长的需要的营养辅食才行。
小孩子在身体成长的阶段,钙和铁这两种微量元素是必不可少的,采薇在给他们做饭时很注意这一点,她在灵溪中捞了几只大虾,煮熟后挑去虾线,剁成了虾仁儿,又在地里薅了一把菠菜,精心的给孩子们做了个虾仁儿蔬菜面。
碧绿的面条切的像发丝般粗细,吃起来很劲道,她特意多做了些,带出了他一份儿,明知道他不会吃她做的东西,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做给他吃。
记得男人还在岭北打仗时,她曾做过这种蔬菜面给他,当时他还对这种绿色的面条感到很新奇,吃的时候也很爱吃,只是不知道现在再看到她做的蔬菜面时,会不会想起他们之间患难与共的往事!
孩子们吃饱后,被采薇带出了空间,虽然她不愿意他们呆在外面,但是为了不让人起疑,还是勉为其难的将他们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