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五队的人白天忙着各处盘查,为了不浪费时间,干脆不回警局,把车停在路边,直接窝在车里轮换着休息。
与想象中一样,五队的办公室里很空荡。
只有几个技术人员在加班加点的工作。
三四五队的队长与心理专家以及韩珩正围坐在一台电脑前,低声讨论着什么。
时楠瞧见他们在忙,也没多说话,无声的与几个技术人员打了个招呼,就找个椅子坐在旁边安静的等着。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噼里啪啦敲键盘以及他们讨论的声音。
所以,就算时楠无意偷听,他们的声音也还是断断续续的送入她的耳朵。
经过这几天的盘查,张宇他们似乎掌握了一些凶手逃脱的行径。
由于这些天警方封锁了运输通道以及火车、高铁、高速等出逃路程。
凶手并没有逃出丽城,又因为丽城市区到处都是监控摄像,他不敢往市区里藏,只能暂时性的躲在了郊区周围。
张宇他们根据地图,猜测凶手尚立生的逃跑路线沿路追查访问。
终于在林合县附近,打探到了凶手的踪迹。
可凶手尚立生是个杀人狂魔,如果与他继续耗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现下一个受害者。
可进行抓捕,又要面临另一个问题。
他们一旦将凶手逼急了,那林合县里的人民群众也面临了危险。
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不想再有人员伤亡。
最后他们决定采取一个保险的方式。
先将凶手引出林合县,驱赶逼迫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进行全力抓捕。
可问题是他们现在只知道尚立生在林合县,但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林合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十几万人也是有的。
十几万人里找出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更何况还有随便一个角落都能藏人的地方。
时楠单手托腮,盯着某处正听得认真。
一个碗突兀的放在了她旁边,发出一道轻响。
时楠下意识的转头,就看到碗里的水正冒着热气,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中握着一盒牛奶,顺势放入其中温着。
于此同时,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很快就好。”
“嗯。”
估计是见时楠坐这儿发呆,以为她无聊,才过来安抚一句。
不过,这温牛奶是什么意思?
他早上学自己拿一瓶,结果一天过去了,也没拆封,现在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这儿。
时楠撇撇嘴,继续托腮听张宇他们说话。
韩珩手中端着茶杯,刚坐回去,张宇就问他:“韩珩,你觉得呢?”
韩珩看着桌子上的地图,沉思片刻,伸手指向某处道:“你刚才不是说他想翻山逃往崎城。”
张宇点头:“嗯,是。”
“放水,让他逃。”
其他几人皱眉:“什么意思?”
“我们的目的是把他引出林合县减少人员伤亡,正好丽城与崎城的交界处是一条河。”
“之前我们也调查过了,尚立生从小在村子里长大,通水性。”
“他这些天一直没坐交通工具出逃,应该是清楚现在出入的车辆查的很严。”
“但,目前这条河附近,我们一直没派人过去,知道他细心些就能发现这一点。”
旁边的心理专家也适时插话:“这些天他一直在丽城周边与我们盘旋,其实就是想逃出丽城省,而这条河只有二十多米宽,对于一个通水性的人来说不难。”
张宇皱眉,面露犹豫:“你们说的这些都有道理,可是我担心尚立生不敢。”
前两天下雪,温度骤降到了零度以下。
平时穿的少了都打哆嗦,更何况下水游泳。
现在这天气,早上河面都能结一层薄薄的冰,就算大中午也没几个人有勇气下水游泳,更何况他一旦下水,被警察发现,那简直就是瓮中捉鳖,根本跑不掉。
心理专家再次开口:“这几日我也对尚立生做了个大致的了解,正如韩法医所说,这是一个性格自卑但又很极端的人,现在他心里也清楚,自己一个人就算再藏,也经不住我们地毯式搜索,如果他觉得这是一条生路的话,还真有可能敢放手一搏。”
之后,几人同时陷入沉默。
时楠将温热的牛奶打开,咬着吸管一边吸一边跟着他们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