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局长、副局长心思全在韩珩身上,倒没有察觉,瞧见韩珩已经走了进去,他们也不作停留的跟了进去,一时间独留时楠自己愣愣的站在办公室门口。
“时楠。”
这时,办公室里面传来她熟悉低沉的声音。
时楠回过神,应答:“嗯?”
“过来。”
闻言,她快步小跑进去。
就瞧见韩珩坐在末端最边上的位置,而局长、副局长就坐在他的左手边,三人一坐下,众人视线就朝他们望了过来,中心位置瞬间转移到了这边儿。
裴冉彤是市警局里调派过来的法医,又是这件案子的主检法医。
虽然现在韩珩来了,主检法医的位子肯定要易主,但她到底是市局派来的人,在座的这些人中只有她最有资格坐在韩珩旁边。
这么想着,裴冉彤的脚步已经下意识的朝男人旁边的空位走去。
然而,她的手指刚刚触碰到椅子,就听到了那一声时楠,身子再次僵住。
显然,男人是在提醒她,这个位子已经有人了。
若是往常,时楠见她想坐韩珩旁边,肯定就朝其他空位坐过去了。
毕竟家里人从小对她的教育就是人要以和为贵,出门在外,多交朋友少树敌,以免得罪人太多,被人背地里插刀。
但同样也说过,不主动得罪,但也不怕得罪。
就冲刚才那一幕,时楠这次也不会主动将位子让给她。
韩珩见她走过来,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示意她坐下。
时楠一坐下,裴冉彤站在那儿更显尴尬。
一时间会议桌上陷入寂静,众人相互对视,一股尴尬的气氛逐渐涌起。
时楠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她只当做看不到,甚至还故意将椅子挪的与韩珩近一些。
身后那道充满敌意且不满的目光更重了。
这时,坐在对面穿着白大褂的青年男人终于看不下去了,主动递了个台阶,说道:“裴法医,这文件上有几点我不太懂,你可以过来帮我看一下吗?”
裴冉彤没说话,直接朝男人走过去,在她原本的位子上坐下。
时楠的位子在她斜对面,一抬眼就能对上她那双泛红的怒眸。
时楠直接与她对视,嘴角露出浅浅淡笑,那乖巧淡然的模样看的裴冉彤更气了。
时楠看得出裴冉彤喜欢韩珩,看样子一见钟情,说不定已经喜欢很久了,以至于看到她跟在韩珩旁边就莫名的生出几分敌意。
其实这也不意外,毕竟韩珩的名气、地位都不一般。
但从这次局长、副局长一起出面迎接,就能瞧出来了。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喜欢可以放在心里,有必要第一次见面就摆这么明显吗?
既然裴冉彤对她这么不喜欢,那就让彼此的印象更差一点吧。
两人的小插曲并不能影响案件会议的继续进行。
其间一个模样年轻的警察将四份文件摆在了韩珩面前,上面全部标明是崔立、崔凯、丁龙三人的尸检报告以及之前案子的进展详情。
韩珩将尸检报告拿起翻开。
与此同时,对众人道:“你们继续。”
话落,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最先开口:“韩法医,刚才我们在讨论这个案子牵扯人数以及案件原因”
“其实我更偏向于这是一场分赃不匀导致的刑事案件,在三人中,崔凯、丁龙很明显是他杀,而崔立却是死于意外溺水。”
“此外,我们曾在崔立溺水的面包车里发现了大量现金,经过清点足有二十多万元。”
“可之前我们调查的结果是,在六月份时他们一群工人去公司要债,期间与公司高层发生了争执,导致情绪激动将公司老总打进了医院,之后公司并没有向他们结算任何工资。”
“从六月罢职到九月底死者家属彻底联系不上他们,中间有三个多月的间隔。”
“三个月弄到二十多万,这一看就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有很大可能是他们从非法渠道得来的。”
话落,裴冉彤立即抢过了话头:“我虽然赞同你说的三名死者生前有可能做了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但我还是觉着杀掉三人的凶手另有其人。”
“比起你的推论猜想,我认为尸体给出的证据更有说服力,崔凯、丁龙身上均有挣扎的痕迹,而指甲里的皮肤组织以及血痕与崔立都不吻合,很明显是属于第四人的。”
“之前你们也已经查过崔立的车子,说是刹车失灵,有被动过的痕迹,这直接说明崔立不是自杀,不管是他携款潜逃,还是怎样,这都不能否定他也是被他杀的可能。”
中年男人反驳:“那万一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痕迹,就是为了转移我们查案的方向。”
“我说了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分赃不均的刑事案件,那你怎么就认定崔立的车子不是其他两个受害者弄得?”
“丁龙之前可是做过修车工,如果他想在车上动点手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不是不认可你的结论,但我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弄得太复杂化。”
“如果这二十多万现金真是他们犯法弄来的,为了掩盖犯罪事实,他们相互残杀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谈论的很激烈,时楠听的也很认真。